铜镜里,花拂柳正在捏自己尚未定型的脸蛋儿,瞅也不瞅郁玺良一眼。
“我作妖?是你在作什么妖!”
花拂柳一路从朔城到皇城,大概也能猜出这夺嫡局里都有谁,萧昀暗杀萧奕嫁祸萧臣,意欲挑拨太子府与萧臣对敌,结果因为他出卖,萧奕没死成,这会儿萧昀正忙着对付萧臣,外带御南侯府也没放过,“是不是你,硬把御南侯府跟萧臣捆绑到一起的?”
郁玺良摇头,“没有啊!他们有在一起吗?”
“如果没有,萧昀为什么两个一起对付?”花拂柳捏完脸,半转身正对郁玺良。
好歹也是三大名捕之一,丝毫不注重形象。
郁玺良别过头,急急把披在花拂柳身上的大氅裹紧,“他为什么你不知道?他诬陷萧臣的时候把温宛也带上,温宛随后反击,这不就是你来我往的事么。”
“表面上看是这样,可他为什么要带上温宛?还不是御南侯府在某种程度上惹他怀疑,以温御的聪明跟无赖劲儿,他想要避嫌可以有很多种方法不叫温家那三只小的同去朔城!事后他若真不想参与到夺嫡棋局,背地里报复萧昀的方法简直不要太多,而不是任由自己女儿跟孙女齐齐上阵!总而言之,温御心里装着萧臣!”
郁玺良瞧着花拂柳那副认真劲儿,不予辩驳,“你说什么都对。”
“我告诉你,别人我管不着,你们要拿温若萱当棋子,我弄死你!”花拂柳严正警告。
郁玺良不服,“要拿也是温御点头,你弄死我干什么!”
“迁怒。”花拂柳多一眼都不想看到郁玺良,重新扭身坐直,拿起桌上玉簪。
玉簪玉质一般,样式却与宫中宫女必备之物如出一辙。
郁玺良看破不说破,“是不是温若萱出事了?”
“那日御花园,我藏起来时看到玉芙宫的淳贵人走上白玉拱桥与温若萱站到一处喂鱼,那时我脚下忽然多出几条青蛇,这个季节青蛇不该出现,而且那几条青蛇在淳贵人离开后自行消失,于是我便抓住一条,硬把那条蛇的蛇齿搥到我脚踝上……”
花拂柳告诉郁玺良,整个过程温若萱跟淳贵人没有任何肢体接触,唯独两人的手伸进过同一个鱼食盒,而在温若萱救他的时候手指碰到蛇齿,蛇齿变黑。
毋庸置疑,温若萱中毒了!
郁玺良心下陡惊,“没听宫里传出消息啊!”
“当晚我捡回那枚蛇齿找人看过,那种毒在人体内并不致命且不易被人发现,但若加上一物,则可要人性命。”花拂柳在头顶绑了一个结鬟式的发髻,再用簪子别好,“还好有解药,明日我便入宫帮她解了。”
郁玺良陷入沉思,“淳贵人为什么要给温若萱下毒,而且不是一次致命的毒药?”
“温若萱要出事,以温御的性子直接就能找上萧昀或是秦熙,他们应该是在等。”花拂柳裹着大氅起身走到床边,扔了大氅无遮无掩换衣服。
郁玺良看到眼前肥硕的后背,倒抽凉气转过身,“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