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玄璟入金屋时玉布衣刚揉完鼻子,鼻头有些发红。
“苏公子坐。”玉布衣仍是惯常装束,灰褐色棉麻衣料穿在身上,丝毫不影响整体呈现出来的放荡不羁,尤其是那双丹凤眼,稍稍有些内双,开合间颇具神韵。
苏玄璟昨日以金禧楼的‘鱼跃龙门’当作贺礼,当晚却没有告诉玉布衣任何有关那道菜的去向。
眼下千秋宴结束,其中细节已被坊间津津乐道,自是瞒不住。
好在苏玄璟也没想隐瞒,“苏某今日来,是向玉兄道谢。”
“我们不是已经成为朋友了吗?”玉布衣坐下来,好似很受伤,“难道我以为错了?”
苏玄璟微笑,“玉兄说的不错,既是朋友,无须‘谢’字。”
“那倒也不是。”
玉布衣音落时苏玄璟脸色微变,紧接着便见其将自己那柄紫玉折扇拿出来,“既是朋友,总该有些诚意,这扇子在我手里暴殄天物,倒不如物归原主。”
眼见玉布衣咧开嘴,笑的坦荡,苏玄璟心中颇不是滋味儿。
这句话,得分两个意思听。
前半句是怪他没有诚意,后半句则是还扇。
“恭敬不如从命。”苏玄璟抬手接过折扇。
“昨日那道‘鱼跃龙门’,可有替太子殿下分忧?”玉布衣不会揣着明白装糊涂,哪怕敷衍,他也得把苏玄璟给敷衍的明明白白。
“算是。”苏玄璟握住折扇,“如今三皇子得势,德妃千秋宴太子尚能奉上精心准备的贺礼,足见气度。”
这话玉布衣若要有半分相信会不会显得他太傻逼了。
一道‘鱼跃龙门’,气度如何你自己心里没个数么!
“能帮到太子殿下就好。”玉布衣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苏玄璟,“就怕弄巧成拙,连累金禧楼没什么,若连累太子殿下遭人诟病,那可是玉某的过失。”
苏玄璟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件事个中细节他不便与玉布衣解释,而且在此之前,他以为玉布衣应该是有格局的人。
不问,才是大格局。
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玉兄放心,苏某之前说过的话,决不食言。”苏玄璟并不在乎玉布衣言语暗讽,他未成名之前受过的嘲讽哪一个都足够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