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曾经不懂,如今也从他人的闲言碎语的奚落中清楚。
比如,父王虽同为先帝皇子,却素不得宠,这些年总是被指派在外征伐平叛。
比如,皇伯父刘劭闯宫弑父,自立为帝,改元太初。
再比如,父王再得知新帝登基后第一件事情便是以皇伯父刘邵千古未有之大逆为名起兵讨逆。
丝毫没有考虑到她们这些还滞留京城的亲眷儿女。
皇伯父登基两个月了,而她们也被关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近两个月了。
宫人们都是看人下菜碟,欺软怕硬,所以这些日子也过的很是艰巨。
若不是子业发狠护她,可能她早就成为外面那些宦官的戏弄之物了,谈何皇家仪态。
呵,谁让母亲有一个显赫的娘家呢。
“是,女儿知错了。”
刘楚玉并没有顶嘴,而是乖巧懂事的应下。
无畏的争吵,只会让母亲更快的舍弃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蹲在门口,警惕的注视着外面的刘子业,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
“给。”
刘楚玉看向刘子业的眼神里满是关爱。
可能旁人都不喜她这个似小狼般狠戾乖张的弟弟,但她却知道,弟弟在什么都不明白的无知年纪,用命护她。
“姐姐,你快些进去。”
小动物般的敏锐,让刘子业感知到,这座偌大的宫殿,无人对他们怀抱善意。
杀了他们?
刘子业终究还是把刘楚玉的那句无心的安慰之语记在了心中。
那么先杀谁呢……
夜越发深了,刘子业悄无声息的溜出这座破败的宫殿,溜进了一所房间,手中紧紧握着被磨的格外尖的瓦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