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勇照例是先擦了擦额头的虚汗。

    见几位重要的大臣都在此处,而金风鸾已是一脸急不可耐的表情,他斟酌了下用词,这才沉声说道:

    “回禀陛下,敌军攻进了羊马墙,如今将士们正在与之拼杀。”

    话音已落,众臣互看一眼,脸上不约而同露出些慌张之色。

    先前的战报说叛军于申时发起了攻城,而现在不过是亥时四刻,中间只是过去了三个半时辰,他们就已经进入了羊马城,这未免有些过快了吧?

    龙椅中的金风鸾眉头一挑,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个问题,遂沉声道:

    “羊马墙,是该放掉的,不然也无法诱敌深入,但朕可不是说要在今晚就放掉羊马墙。”

    “怎么回事?羊马墙上的那些守军,是没将朕的话放在心里吗?!嗯?!”金风鸾双目一凝,瞪视着熊勇。

    熊勇脸色难看,急忙道:

    “陛下....羊马墙,并非是我们放的太早,而是叛军以火炮强攻,炮弹之凶猛,实难以抵抗,不得已之下这才放掉了羊马墙。”

    一听这话,金风鸾实在忍不住,眼珠往上一翻,冷声道:

    “一句难以抵挡,就能如此轻易的放掉羊马墙!那还打什么仗!又能拿什么打?”

    “南泽,乃是大乾数一数二的国防重器,多年前天下大乱,群雄四起,南泽仰仗着这牢不可破的城防,让无数妄图前来攻伐的敌军退却!”

    “如此,才奠定了大乾皇朝今后之盛!”

    “现如今朕已亲自制定应对敌军的战术,为此朕是劳心费神,茶饭不思,朕都已经做到了这个地步,那前线的人却如此轻易放掉羊马墙,难不成是想让朕的庙胜之策付诸东流?”

    熊勇摇摇头,喟叹一声道:

    “陛下,回来禀告战报的将士们说敌军火炮之凶悍,实在是超乎预料,他们的火炮从头到尾就没有停下来过。”

    “非是前线的将士们不竭尽全力,而是实难以招架,若是继续下去,不定要死多少人呢。”

    话音刚落,金风鸾脸色一变,眸光如刀般射向熊勇,熊勇急忙低下头去,已做好挨骂的准备。

    却不料金风鸾冷声道:

    “亏你是兵部尚书,却于此刻还在为他们的怯敌而狡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