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土里刨食的并不多。因为我们处在和平年代,是盛世而非乱世。乱世才能造就草莽英雄,盛世拼的是学历、是能力、是家庭、是背景。”
“没有文化的人,单凭一腔热血难以立足,也不可能有更高的发展。你会说,这不公平。想想看,世界本身就不公平,公平是相对的,不是相互的。”
“有的人一生下来,就锦衣玉食。有的人生在贫寒人家,受尽苦难,哪有公平可言。”
“我说这些,你可能并不完全认同。话说回来,在你提升之路,爸爸基本上没有参与。但他不参与,不代表没有他的影响力。”
“谁都知道你是陆临松的女婿,不管你愿意不愿意,你的脑门上贴着陆家标签。因而在使用你的时候,都会考虑这一点。”
“至少,你是陆家人,不会背叛,让他们放心。这一条没人嘴上提过,心里早就成为永恒改变的烙印。”
“交给官宦子弟,他们放心。会觉得这样家庭出身的人,会遵循老一辈的教导,自始至终坚守扞卫江山利益。”
“所以说,在反腐道路上,官宦子弟即便腐败,却没人出卖国家利益。因为他们骨子里不会这样做,从小接受的家教,这一条是底线,不会触碰的底线。”
“当然了,不乏个别人走歪路,可那只是少数,微乎其微。”
这是厉元朗和白晴结婚几年来,第一次听到妻子如此直白、如此透彻心扉的分析。
厉元朗被打击到了,低头不语,面色凝重。
白晴适时起身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丢下一句:“去看看谷雨和郑立吧,你好久没见他们了。”
又一次的安排,厉元朗心里极度不舒服。
可不爽归不爽,儿子还是要见的。
本来也在他的行程计划之内。
厉元朗开车直奔水庆章居住的别墅,好像提前有准备似的,水庆章对于他的突然出现,并没有显现出任何意外。
打完招呼,得知两个儿子还没放学,厉元朗坐下来和水庆章聊天说话。
高姐送来热茶,转身离去。
望着她的背影,厉元朗问道:“您和高姐处的怎么样了?”
水庆章两手一摊,拿着空烟斗比划着说:“还能怎样?红岩在的时候,就监督我抽烟。现在换成老高监督我了,一样不能行动自由,一天只允许我抽五次,多一次都不行。我注定这个命,一辈子要让女人管着。”
痛并快乐着,这句话用在水庆章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嘴上发着牢骚,眼神和表情早就出卖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