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临松端杯,“难得有机会和大家相聚,来,我们喝一口。”
不提干杯,是因为在场的除了他之外,袁顺强只沾了沾唇,象征性抿了一小口。
七老八十的人了,身体健康最为重要。
酒宴持续一个来小时,由于有客人在,陆临松打破常规,边吃边聊。
整个过程中,袁顺强多次提到张寒启,言语中对他评价非常高。
结束后,袁顺强坐着喝了一会儿茶,时间不早,就和王铭宏王占宏一起告辞。
照例由厉元朗出门相送。
临走时,袁顺强握着厉元朗的手说:“元朗同志,好好干,你在若州有什么难题,可以随时找我。”
说着,还拍了拍厉元朗的肩膀。
等他的车子先行离去后,王铭宏坐在车里,冲厉元朗点了点头,并没说什么。
反倒王占宏向他低声透露,“元朗,顺强同志给你留下的这句话,绝不是客气,要当成真话听。”
“多谢二叔指点。”
送走他们,厉元朗返回敲开陆临松书房的门,端了杯茶水放到他的躺椅跟前,关心问:“爸爸,您累了吧?”
“是够累的。”陆临松长叹一声,“这一天见的人,都快赶上我一年见的了。”
房间就他们翁婿二人,厉元朗索性直截了当说:“爸爸,袁顺强长期主持纪检部门工作,我记得他处理过江浦市干部,那几个人可都是张寒启一手提拔起来的。”
“嗯。”陆临松说道:“顺强同志是我们那一届的急先锋,在他任上处理过的干部很多,尤其江浦市。为这,寒启同志专门找他谈过话,结果不欢而散。”
“不过,顺强同志很会掌握分寸,张家的人,尤其那个张至宝,他没有触及。就连张至宝身边的人,顺强同志都没有动。”
“那会儿,我们曾经研究和讨论过,难度太大。当时有不少反对声音,政府层面和军队方面都有。足以看出,寒启同志的影响力还是蛮大的。”
“劲峰同志上任以后,寒启同志的影响力小了,他培养的那一批人逐渐退出权力中心,不会影响到他的决策。”
“这就给劲峰同志留有足够的操作空间,可以下定决心去做。”
听岳父道出实质,厉元朗感觉到,袁顺强为何一个劲儿给张寒启戴高帽子了。
人都死了,说好听的话,很高的评价,是给活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