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元朗心情苦闷低落,不知道该怎样向其他人传达。
邹圣宣当然不知,还担忧地问厉元朗,“厉书记,廉省长是不是对咱们有什么想法?我看他情绪不高,要不要咱们开个会研究研究?”
厉元朗沉声说:“研究什么!研究省长?”
“当然不是。”邹圣宣急忙改口,“我想重新捋顺,自我检查,看一看哪方面引起省长不悦。”
“什么都别研究,按照我们开会制定的议程落实就好。”
望着厉元朗走远,邹圣宣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看你办公室亮着灯,我就过来了。”黄仲礼不请自到,看似漫不经心,实则心态起伏不定。
把黄仲礼让进沙发里,厉元朗叹息说:“廉省长要打电话,今晚的见面拖后。正好你来,我省得打电话告诉你了。”
黄仲礼苦笑说:“厉书记,这样的结果谁都能预料到。顾修岸厉害,保留劲峰同志的办公室原貌,一粒沙子都不变,花费的是心思,更是表忠心。”
“鉴于廉省长与劲峰同志的特殊关系,刚才我和永强书记通电话交换意见,大家一致想法,恐怕这件事要增添变数。”
“据永强书记反映,悦华集团停止一切与走私有关的生意,悦华货场也已关闭。我感觉,顾修岸是做足充分准备,掐断所有走私活动,大有上岸洗白的嫌疑。”
厉元朗微蹙双眉,分析说:“看起来,顾修岸的智囊团早就做足应对策略,瞒过所有人,秘密筹谋劲峰同志的办公室,关键时刻亮出这张底牌,不得不说,他这一招打了咱们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仅仅这一件事,我想不至于动摇劲峰同志的决心。打掉悦华集团,铲除其背后势力,是劲峰同志和其他同志们达成的一致意见。”
“顾修岸弄了个办公室旧貌,就能扭转一切,我不信会改变什么。”
话是这么说,但从黄仲礼的表情当中,厉元朗还是感受到一丝隐忧。
今晚,他没有回家,而是住在市委招待所里,方便随时掌握廉明宇那边的动静。
从市委大楼到招待所,步行十来分钟就到。
厉元朗打发走楼中双,独自一人走在树丛中,感受冬日夜晚若州的气候,嗅闻空气中夹杂的腥咸海风味道。
怅然若失,惆怅不已。
不知不觉,竟然走到招待所后院的一排二层楼跟前。
一楼亮灯房间中,传出一丝声音。
声音不大,细听方能听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