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坐在陆临松身边的椅子上,厉元朗站在她旁边。
秘书搬过来一把椅子,请他坐下,随后知趣的走出去,随手带上门。
“爸爸,看您气色不错。”厉元朗近距离观察陆临松状态,道出他的直观印象。
陆临松微微摇了摇头,“吃了一大堆药,气色好也是药物催的。”话锋一转,问道:“水庆章那边都安顿妥了?”
“都办好了。”
白晴把大致情况讲述给陆临松说,厉元朗插言,主要集中在广南扫墓的过程上面。
白晴将削好皮的苹果递过去,陆临松摆手说:“你分成小块,我用牙签吃。”
“行,我去弄个果盘。”白晴站起身,瞄了一眼厉元朗,心知肚明老爸这是要单独和厉元朗说话的意思。
病房里只剩翁婿两人,陆临松感叹道:“水庆章这人还是不错的。其实,他的罪过并不大,女人和金钱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处在许与不许之间。”
“之所以处理他,皆因他是谷家女婿。现在想来,他的人生挺悲凉的,他的从政之路,并没有沾上谷中原太多的光。”
“谷中原那一代人,骨子里根深蒂固认可的血脉,都集中在家里的男人身上,资源更倾向于谷政川和谷政纲。”
“结果,谷家哥俩坐错了椅子,水庆章也跟着受牵连,一撸到底还遭受牢狱之灾。”
“最主要的是,在他服刑这几年,女儿和老伴相继离世,这种打击常人很难接受。他在墓前有自杀倾向,是正常反应,搁谁都会承受不住。”
“小晴这点做得很好,把你儿子送到水庆章身边,一来他有了希望,有了责任感。二来,也让他的余生有事可做,不至于胡思乱想。”
“元朗,你何尝不是这种情况?你是我的女婿,和我们家深度融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说到此,陆临松示意厉元朗递给他水杯。
喝了一口,润了润喉咙,继续说道:“元朗,你今后可能要遇到很大的挑战,你要有应对准备。”
“我的身体越来越不好,如果有那么一天,你要保护好你自己,也保护好这个家。”
“陆涛和陆霜不从商也不从政,他们姐弟两个我不用担心,因为他们对于金钱和物质没有太大的追求,即便将来不好,想必影响也不大。”
“我最为担心的是小晴,还有你。你目前已经做到正厅级别,主政一座几百万人口的城市。”
“官职做到你现在位置,可上也可下。上去一步,就纳入京城视线,哪怕只有半级,你的人生也将迎来彻底改变。”
“止步不前,停于此地,想来也算不错。好在你还年轻,机会和机遇都有,只要按照现有路径走下去,会有很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