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焰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将酒杯放下。
“你我是过命的交情,不必这样客气。”
“你已是巡察使,今夜为我斟酒,等回到黎城,也是我吹嘘的资本了。”裴雄不由笑道。
“裴兄比我年长,为你斟酒,也是应当。”林焰往自己杯中倒满,说道:“再者说,如果不是听闻小神宗邀战于我,想必你也不至于为了一枚凤血古玉,冒险去往残狱府。”
“你知道了?”裴雄当即一怔。
“监天司发出的差事,又不是只有黎城才能接,查到这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林焰将凤血古玉取出,放在桌案上:“应对徐鼎业,我自有手段,这东西你得自用,此去残狱府,多些自保的本事。”
裴雄顿时摇头,说道:“不行,我欠你一条命,此番小神宗邀战,我无力相助,只能凭着这凤血古玉,尽一点心意,你真拿我当兄长,就不要推托。”
“你若拿我当兄弟,又何必甘冒大险,以此报恩?再者说,近柳庄那一夜,咱们并肩作战,哪有谁欠谁的命?”
林焰将凤血古玉,放在他怀中,拍了拍他的胸口,肃然道:“今夜是来饮酒的,不是来谈恩情的。”
裴雄正要说话。
林焰却话锋一转。
“小展他们三人,跟你来了吗?”
“这次只带了小展过来,另外两个,伤得有些重,还在养伤。”
此次裴雄,总共带来两名掌旗使,以及十二名小旗。
但在其中,林焰只认识那个名为小展的少年。
说到这里,裴雄叹了一声,眼神有些黯淡。
在近柳庄的六名小旗,都是他最看好的后辈,那夜三人战死,一人断臂,一人重伤。
“既然小展来了,怎么不带他赴宴?”
“小展倒是想跟你再见一面,不过我让他留下,看守案犯了。”裴雄这般说道。
“案犯?”林焰笑着说道:“以此人的身份,与其说是押送,不如说是护送吧?你不在场,两名掌旗使,十二名小旗,怕也压不住他……”
“那位施公子,温文尔雅,斯文有礼,不会闹事的。”裴雄这般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