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元煜的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他们掌握的证据已经不少,恐怕他们已经渗透到了两个组织的内部,否则不会将他们的目的和计划一一拆穿。

    没想到承恩侯府的手段竟高深莫测到他难以想象,这两个组织又拿什么和他们斗呢。

    程元煜说的对,在任务和他自己的命相权衡之下,他自然选择自己的性命。

    “你们这些达官贵人,根本不懂我们这些普通老百姓的生活如何艰难。”

    “若不是被人苦苦相逼,我又如何会走上这条道路?”

    常新从自己的身世开始说起。

    据他所说,他们一家并不是王家村村里的本地人,而是许多年前逃难至此的。

    他的父亲母亲还算勤劳,在取得村长的同意后,在村边建起了自己的房子。

    不过他们毕竟是外姓人,虽然过去了十几年,和本村人依然有一层薄薄的疏离感。

    不过这都不是什么大问题,只要一代一代地生活下去,自然便能融入其中。

    他们家在村边开垦了几亩地,虽然不算贫瘠,但交完赋税养活自家还是有点困难,因此父亲便在城里找了一个活计。

    父亲本有一手做木工的好手艺,待攒下银子后,父亲开了一家木匠铺,因为物美价廉,生意非常不错。

    日子逐渐好起来,父亲想着他再努努力,就把一家人接到城里来,再把儿子送到城里的私塾,说不定也能考个举人呢。

    但意外就是来得这么突然,那天他正和母亲趁着太阳落山,天不那么热了给地里上肥。

    邻居家大叔突然着急忙慌地把他们叫回家,“常家嫂子,快回家吧,你家老常浑身是血地被人抬回来了。”

    两人什么都没来得及拿,就急忙跑回家。

    父亲躺在床上已经快说不出话了,他颤颤巍巍地从怀里掏出一包松子糖,“你们娘俩……好好的……好好活……”

    原来父亲今日接了一个大活,主家出手也很阔绰,他关了店便去给儿子老婆买了一包松子糖。

    结果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时任工部侍郎钱家的小儿子当街纵马,父亲避让不及,当即便被扬起的马蹄踢飞,马儿受到了惊吓,钱少爷驾着马一直到巷尾才被安抚下来。

    他这才发现,自己的马后挂着一个人,看着地上的血迹,恐怕是从巷头被拖到了巷尾。

    “当年的京城还不如现在繁华,当时天色已晚,路上已经没有什么人了,据现场仅有的几个人说钱少爷发现后还骂了一声晦气。”

    常新说到这里头上青筋浮现,又想起了那个炎热的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