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师伯门派事务繁忙,李白龙与沈剑兰被侍女请进偏厅看茶。
二师姐还要照看师妹们的功课,把人送到,便自行告辞离去。
毕竟她与三师伯的关系同样亲厚,倒也不必在乎什么礼仪小节……便留下李白龙自行等候。
吃了些糕点,约莫一盏茶的时分,李白龙便听到脚步声盈盈而来。
温柔的声音由远及近。
“来迟了,累你久等。”
李白龙早已站起身来。
只见偏厅侧门,有佳人盈盈步入,裙摆轻摇,步摇微动,摇曳的风情让人想起了秋日的丰收,流苏如水,云绣的胸襟完全笼住了那端庄稳重的风情,只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颈。
再往上,就是明媚的绝色。
那是有别于青春闪耀的另一种风致,端庄的女子早已褪去了少女的青涩,却未梳起云鬓,眼角虽然平滑紧致,眼中却有很多的故事。
李白龙快步上前,躬身拜道:“三师伯。”
沁香拂来,手臂触感柔软,三师伯纤手轻抬,将他扶起。
她虽然面带笑意,语气却有些责备之意:“你跟你师父整天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来到我这里,却一板一眼地拿规矩,我可真是有点着恼。”
李白龙也不辩解,叹道:“师父前几天跟我说,‘你这孽徒,在你三师伯那里礼节周到、恭恭敬敬,为何在为师面前却大呼小叫、明嘲暗讽,为师究竟做了什么,使你如此不尊重我’,如此质问,倒跟师伯异曲同工。”
三师伯果然被勾起兴趣,抿嘴道:“你是怎么回答的?”
李白龙又叹一口气:“我怎敢忤逆师长?自然唯唯诺诺地认错。为了打消师父心中芥蒂,我便以师父所要求的‘礼节周到、恭恭敬敬’的方式来对待她。”
师伯笑意盈盈:“然后呢?”
“然后,师父见我礼数周全、鞍前马后,一开始非常受用,怡然自得,呼喝支使我做这做那,过了一会儿,便开始感觉别扭和不自在,说看着我温顺的笑容感觉有点不习惯和恶心,后来就开始发火……”
“怎么又生气啦?”
“因为我夸她‘名门贵女,品性端庄,洁如白芷,馥似杜若,心性空灵如皎月’,她便勃然大怒,认为我在阴阳怪气地嘲讽她。”
李白龙说到这里,双手一摊:“我只是拿夸三师伯的话来夸一夸她,师父便已受不了,说明其有自愧之心、自知之明,这叫山猪不能食细糠。”
卫衡兰听到这里,捂嘴直笑,还不忘伸手轻轻打了李白龙一下:“你这孩子,哪有这么说自己师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