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江出门不久,便吃打了个粗饱,鼻青脸肿地被架回同文局。
局里炸开了锅。
兔死狐悲,官吏们纷纷跑出来看,张文江悲苦难言。
他又不是傻子,这一路被架回来时,早已经想明白了!
花州哪里有这种胆敢殴打命官、又身负不凡武功的泼妇?同文局的几个陌生公人怎么会恰到好处地出现,将这打人的官司从巡街使的手中拦下?
暴李无道啊!一言不合,居然下此毒手!
关键是,他这么做有什么意义?杀鸡儆猴吗!?
他被架回来后,目视众同僚,在同文局的官吏们都是人精,见他神色悲苦异常,便猜出罪魁祸首,震惊之余,心中也愤愤。
他妈的,徐秉义任由我们搓扁揉圆,你李白龙怎么刚上任就敢打人!
这些经验丰富的滑吏奸官,已在目光交接时达成共识——主官欺人太甚,动用暴力,已经坏了官场规矩,大家联合起来,让他好看!
有老成持重的官吏便伸手虚压,示意众人稍安勿躁。
且先看看李白龙审案能审出个什么来。
堂鼓响处,便见一群陌生的公人从侧门涌入,皆身着黑衣,手持长棍,目光凛然,看气度神色,俨然皆是好手。
众人一阵骚动,皆是心道不好。
按照朝廷律例,同文局可以自行措置执行队伍,只是先前徐秉义被架空,局中经济被严格控制,所以徐局有心无力,这份权力被死死压制,没想到李白龙上任第一天,抢先就组建起了外勤队伍!
这些公人看起来都是武功不弱的好手,他是从哪里罗织来的!
有知事的名义在,又有执行的爪牙,李白龙就并非徐秉义这种无能的人形印章,众人心中生出不安,便听堂上喝道:“带人犯!”
张文江心中悲愤至极,看到李白龙装模作样,实在忍耐不住,三两步上前来,高叫道:“大人,众目睽睽,须得公道,下官光天化日下……”
“住口!”
李白龙猛然拍动惊堂木,喝道:“不要随意咆哮、扰乱公堂秩序!”
又见那妇人哭哭啼啼上堂来,径直跪下,撒泼道:“大人,民妇苦呀,都是这淫虫托生杀千刀的畜生,觊觎民妇美色,竟做出禽兽之事!”
李白龙神色温和道:“不要怕,你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