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一出是一出,这官场的规则,岂是他能搞懂的!
我只咬牙死撑,将所有罪过归于己身,哪怕因此被去职问罪,八锋台也会念着我的好,过上两年,也会有起复的机会!
还想栽赃构陷老子?可笑!
就在这时,他听李白龙喝道:“带他去两限房写材料!”
那些同文差役立刻响应,将高必进提起,几名修为精神的临时工便上前来,数只手掌抵住同知大人的炁穴脉门,开始消磨他的内力。
高必进脸色苍白,发出闷哼,直至神色渐渐委顿。
被人架着带下去之前,他才阴恻恻开口:“我还是官身,五品官员。即使同文局有职权范围内的审判之权,这项权力也绝不会包括其他部门的在职官员,你将我扣押审讯,已是违规,御史台必不容你。我带刀夜闯,确实是罪过,你派人将我扣下,也不算错。只是在这之后,你应该将我移交给……”
话音未落,他便吃了一记耳光。
“你在教我做事?”
李白龙训斥道:“鬼神夺走了你的魂魄!在同文局的铁拳面前,不必抖你那即将逝去的官威,也不必卖弄你那可笑的知识……带走!”
夜晚的同文局其声寂寂,唯有火把的滋啦声和纷乱的脚步声持续响动,李白龙一马当先,众人压着高必进来到后堂,将他推入一间厢房。
高必进还以为将进囚室,正盘算着要不要趁机自伤,好告李白龙一个“私刑官员”的罪名,进房之后,却自一怔。
这房间很奇怪,烛台钉在桌面,一应桌椅全都厚厚包着软布棉花,窗户沿台之物全都经过特殊处理……看起来非常诡异。
而墙壁上的东西则更奇怪。
寻常房间,墙壁上的装饰要么是名人字画,要么是礼器兵刃,唯有这间房,墙壁上如糊纸一般贴着各种各样的字样标语。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限定时间、限定地点。”
“与其对靠山苦涩汇报,不如向局座老实交代。”
“今朝抗拒写服辩,明日地府填表格。”
除了这些催促之语,还有些搞心态的贱言贱语。
“好急啊,我好急啊,这里应该怎么写啊!”
“拖到现在都没写出来,真不知道会被怎么狠狠地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