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哦,好的,那就这么安排!”
水淼:很抱歉,她还没适应大娘这个称呼。
水淼将车子收拾干净,将被子给他裹好,装进车里,水淼咬咬牙将蓑衣铺在隔板上,再盖上粪车上方的盖板,对着孔洞小声地询问:“怎么样,有漏雨吗?”
“没有。”
“那就好,从现在开始,不要再发出任何声音了。”
水淼就这样戴着斗笠,推着车子冲进雨帘中。
比平常稍微早了一点到了华凌弄,水淼余光瞟了何家,没发现有人监视的情况。周围也是一片的黑暗。
她小心翼翼地推着车到了刘婶家,发现大门虚掩着,这让水淼有不好的预感,难道……
下一刻,刘婶通红的眼睛对着门缝和水淼对视了,她在这守了一晚上,她不知道水淼会不会来,她守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一刻能够节省水淼的时间。
两个人此刻十分默契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在大雨磅礴中,完成了人员的转移。
水淼披上蓑衣,将车重新推到起点的位置。“倒马桶了!”这一声叫喊中有说不出的愉悦和放松。
照例还是走到最里面,从刘婶这里开始。
“昨天怎么样?”
“每家每户都派了人把守,路口也都是人守着,八九点了也不准大家出去,挨家挨户地搜了,没有任何发现,应该是这里的人通过法租界向他们施压了,人是撤出去了,但是昨天一天都在外面监视,晚上了才走。”
“现在说不准会不会杀个回马枪,有问题你就用灯笼示警。”
“三娃啊,这次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谢谢你才好。”
“有什么好谢的,我没读过书但也知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的。”
多亏今天下雨,水淼有理由不装水,她就用雨水冲洗,等待的时间,就和保姆佣人对昨天的事情八卦一遍。
在其中一家收拾的时候,一个保姆嘴快:“他黑皮仗着小舅子在党务调查处当个小头目,就狂的没边了,我家老爷一个电话打过去,他白汉水巴巴上门请罪!”
白汉水应该就是黑皮的小舅子了。水淼笑道,“谁不知道你家老爷厉害啊。”
水淼知道这老爷陈实力虽然只是一家报社的编辑,但却是现在党务调查处负责人陈力夫的同乡好友,这关系直接拿捏了白汉水。
水淼将知道的人际关系记到脑子里,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有什么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