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秋。”

    阒静深黑的别墅楼梯转角,于望秋被叫住,停下脚步,转身。

    “周叔。”

    “你要去哪儿?”

    于望秋看着这个照顾了他十多年的老人,沉默片刻后,还是回答:“只是出去走走。”

    不是的。

    他是想去……

    结束自己的生命。

    “望秋。”周观海又叫了他一声,眉头皱起,半浊的眼里有心疼和叹息。

    “可以先和我来一下吗?”

    两道脚步声一前一后响起,房门吱呀打开后,是书架被翻动的细碎碰击声。

    周观海将一本软皮包装的书递送过去。

    于望秋没有接,目光遥远地落到那本距自己如此之近的牛皮书封上烫金包边的字,无声地拒绝。

    “是不是觉得我给你这个很可笑?”周观海笑了一下,手指Ai怜摩擦过那本被翻看了无数次,封皮已经有些斑驳的《圣经》。

    “但是啊……”他悠悠叹了一口气,“以前我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就是凭借这本书撑过来的,虽然现在我已经脱教,但祂仍然在我心里。”

    “所以望秋。”两鬓斑白的老人语气缓落,像是请求:“再坚持一下好吗?”

    是啊。

    怎么会不知道呢,从于望秋出生开始就在于家工作的人,当然把他所有的痛苦和挣扎都看在眼里,但是却没办法帮到他,只能在最后的时刻,做着徒劳的努力。

    良久的沉默过后,少年清瘦苍白的手指搭去书封,捏紧了。

    “我会看完的。”他承诺。

    于望秋花了七天的时间读完它。

    上帝创世也用了七天,七同时代表了虚无和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