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为悦己者容。世间那个女子会因为自己的情郎多看自己两眼就不耐烦呢,不过是委婉地表达一种羞涩和喜悦罢了。

    偏偏楚良才还呆呆的说了一句:“还挺好看的!”

    妆台前端坐的女子顿时有些羞赧,平时怎么没看出这家伙脸皮这么厚,赵羽桐小性子上来也不管不顾了,勇敢地抬起头与之对视,只不过一眼看过去便迅速败下阵来。

    楚良才的目光绰绰,没有丝毫掩饰地欣赏了一下自己未来的娘子,看着她脸红的像苹果一样,这才带着满足的笑容说道:“我喊你一起吃早饭呢!”

    好吧,他连厨房都没去,连自己生了病的老爷子都没去看一眼呢,就直奔赵羽桐房间来了,说是叫人家吃饭,其实心里更多的还是想跟她照个面。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又完全是一种本能的想法和行动。

    爱情,在这个时代当真是一件奢侈品,可遇而不可求。大多数人都是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把自己的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捆绑在了一起。像楚良才和赵羽桐这般相处三年多才显露出一丝爱情端倪的情况,几乎是没有的。

    两个人一旦确定了心意,彼此间都在本能地适应自己的角色,根本不用谁来教的,有的只是造物主赐予的那一分性别色彩,男则刚毅女则柔和。

    “走吧!”赵羽桐站起身,迈着轻盈的步子走到了楚良才的身边,一颦一笑之间满是娇羞,却自然而不做作,就好像两个人原本就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一样。

    早饭依然是清粥小菜,就算是马上要过年,太平侯府也保持着相对简单的饮食习惯,就算是少爷回来也不会例外,除非他自己去做。

    随着楚良才和赵羽桐二人的亲密关系悄然破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温情与旖旎。简单一餐早饭,两个人的眼神屡屡碰撞又触电般迅速收回,浅浅的笑容不自觉地挂在脸上,吃饭不过成为他们掩饰暧昧的道具而已。

    侯府的仆从们偶尔经过,一眼便发现了家里的小少爷跟那位娇俏公主之间不同寻常的关系变化,他们在侯府都是伺候侯爷多少年的老人儿了,看着楚良才从小到大,看到这一幕心中也是异常的欣喜,虽不至于嚼舌根子,可他们知道老太爷盼星星盼月亮就盼着小少爷早日成亲呢,如今看来老太爷的夙愿要实现了,身上得病怕是很快就该好起来了吧。

    果然,当楚良才和赵羽桐一起来到卧房看望老太爷的时候,楚震山脸上那满意的表情是想藏也藏不住,看见赵羽桐简直比亲孙女还亲,直接把自己的孙子给忽视了,气的楚良才干瞪眼却不敢有一点脾气。

    不多时,忠勇侯陈淮安急急火火地上门来了,一进门就抱怨道:“楚震山你个老不死的,这大清早的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叫我过来给你收拾呢?”

    “老陈,别胡咧咧啊。有孩子在呢!”楚震山也是要面子的人,闻言立即呵斥道。

    “你……呃,公主在呢!”陈淮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毕竟当着小辈的面,话说的太过分总归有点不太合适。

    原本还是只是想简单跟陈淮安炫耀一下孙子和未来孙媳妇的楚震山,此时也在床上躺不住了,非要挣扎着起床,就连陈淮安和楚良才都阻挡不住,嘴里还不满地说着:“我这把老骨头我自己知道,无碍的。放心吧!”

    穿着单衣的楚震山硬是不顾几人的劝阻,自己下床去找他的一个红木箱子,楚良才见状只得小心翼翼地陪着他去找,翻箱倒柜的找了半天拿出一个蓝布包裹出来,面色潮红地回到床边。

    尽管才走了几步路而已,楚震山还是有点气喘吁吁,只不过他的脸上始终带着温暖的笑意,坐在床边一丝不苟地打开了蓝布包裹,一层又一层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传家宝贝。

    不一会儿,蓝布包裹的最后一层被缓缓掀起,里面赫然是一只晶莹剔透的白玉手镯,虽尘封多年,但在打开的那一刻还是光彩依旧。楚震山没有用手去触碰手镯,而是坐在床边呆呆地看着那只白玉手镯,眼眶中噙满了泪水。

    良久,楚震山用手抹了一把自己的眼睛,似乎极力想要掩饰自己的失态,而后轻轻地吭了一声,转头说道:“羽桐啊,你和良才到爷爷这来一下。”

    楚震山说的郑重其事,楚良才和赵羽桐不敢怠慢,在这里他们都只是小辈,没有什么身份上的区别。而且楚震山故意先说赵羽桐的名字,便几乎确定了他接下来的话是要对赵羽桐说的。

    “羽桐啊,今天我楚震山就倚老卖老不顾身份了。良才是我的亲孙子,从小便没有见过爹娘的面,是我老头子看着长大的,如今我也老了,就只剩下一个心愿,看着良才为我楚家承继香火延绵子嗣。”楚震山脸色平静地说着,更像是在叙述一个长辈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