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等你一个谢字,真挺难,十几年了,拢共也就请我帮了两回忙,头一回是为了找什么人,正等着你提供资料呢,转眼你又说不用找了,这次的事,本来也轮不到我,算是我多管闲事吧。”

    说着,吴世宗打开雪茄盒,开始挑挑拣拣。

    他年轻的时候,走南闯北的打拼,经常往返金港一带,普通的香烟早就无法满足他,只有这种混着风雪和暴雨的粗犷滋味,才能勉强抚慰他的肺。

    挑了根最顺眼的叼在嘴里,他转身又拿出一包黄鹤楼。

    “知道你们小年轻抽不惯雪茄,特地带的,喏,来一根。”

    “不抽烟,谢谢。”

    递烟的手顿在半空中,吴世宗的脸色立刻沉了下去,他左眼眼角有道疤,不笑的时候煞气十足,普通人看上一眼都要双腿打颤。

    “你知不知道,这世上能接我吴老三烟的人,屈指可数啊?”

    “嗯,知道,但我不抽。”

    “……”

    包厢里陷入了沉寂,气氛开始凝固,连守在门口的小弟都察觉到不对劲,神情紧张了起来。

    邹言平静地拿起湿巾,慢条斯理地擦干净每根手指,然后从琳琅满目的酒水中挑了瓶依云矿泉水。

    噗地一声,拧开了。

    “哈哈哈……你小子,还是那副臭脾气!”吴世宗突然大笑起来。

    小弟松了口气,默默挪回阴影处。

    邹言跟着笑了笑,仰起头,喉结滚动。

    “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了?”

    “怎样?”

    “开个小律所,当个小律师,每天在罪犯和条……咳咳,和正义之间,来回周旋?”

    “不是挺好的么?”他交叠起长腿,一手搭在沙发扶手上,一手握着玻璃瓶,矿泉水喝出了威士忌的架势。

    “好个屁。”吴三爷忍不住爆粗口,“堂堂太子爷不做,去给别人跑前跑后的,你就真的一点也不感到憋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