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珩郁笑纹加深:“在公司报警会传出不好的名声,真有什么违法乱纪,为了保护员工,我们走正常的诉讼流程就是了。”
弗禾真想给他竖个大拇指,嘴角要勾不勾地瞟着人。
唯有地上的骆胥阳气得浑身直发抖,脸红脖子粗,嗓子都沙了:“杜珩郁,你够狠。”
弗禾有分寸地放他重新站起,面带微笑地错开步子,避在一层安保人员的护圈外,与杜珩郁并肩而立,活像一对成双的狡狼。
骆家曾经一手遮天,与阳都的地方执法部门相互勾连,包庇行贿,而伴随着相关官员的陆续落马,便再不能继续无法无天。
监控查证和酒店记录都是杜珩郁派了手底下最信任的兄弟去办的,除此之外,顾苑西也愿意出庭指证,述说自己曾受到的欺辱伤害。他们请到的律师在业内水平属一流,骆胥阳注定逃不了一场牢狱之灾。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诉讼周旋期间,杜氏前掌舵人杜笙宏亲自出马,端肃地向法院提交充足证据,把戴着呼吸机、半截身子都要入土的骆远韬也扯了出来,直指他二十多年来的种种恋童猥亵罪行。
一门两父子,几乎同时戴上手铐,一同接受法律的制裁,以及媒体与大众无尽的唾骂。
骆秩天性怯懦,从不受父亲喜爱,天赋优秀的哥哥总是高高在上,因此他永远都是那个被人忽视的存在。
但他一直有个秘密——一个母亲只告诉了他一个人的秘密。
骆远韬,也就是在血缘上是他父亲的这个男人,多年来游遍花丛,真正感兴趣的,却是女童的身体。
杜笙宏的那个从小就养在赵家的小女儿赵潇媃,赵家老太太疼爱孙女,吃穿用度的提供上无一不精,却昏聩眼盲,识人不清。为什么一个十岁的小女孩会慢慢患上无治的抑郁,再无法向人敞开心扉,无非是一个原因——引狼入室。
可笑杜笙宏还一直拿骆远韬当成一个良善的后辈,不仅用心栽培,还放心让他帮忙替爱女求医问药。赵潇媃从年幼起就饱受恶魔折磨,伤痛难以启齿,连泪水都不受自我调控。其中龌龊真相,只要想想,就足够让亲者痛心疾首。
骆远韬喜爱玩弄女童,成年的女人虽然可以令他疏解裕望,却不能满足内心变态的渴望。这些年,哪怕犯罪的证据掩藏得再好,也终究会有百密一疏。
骆秩的母亲护短,用自己的门路找到了一条至关重要的线,并将这条线独独留给了骆秩一个人。
杜珩郁自订婚宴起就开始注意到他,半年时间的试探笼络,成果比想象中要好很多。
“身为恋/童/癖、猥亵犯的儿子,我很不耻。”审判的过程里,骆秩立在证人席上,流下了一滴愧疚的眼泪,他向前来旁听的所有公众和媒体鞠躬,“对不起,我没能早点站出来指出罪恶,非常对不起。”
弗禾是花卉市场的老常客了。他爱挑绿植回家养,却绝不是货真价实的植物爱好者。有时候在价钱上被宰得厉害,回去后越想越气,植物养活了他就再去要一盆,养死了则更有话说。
那张嘴啊,五花八门的道理简直讲不完,也没人有那个勇气跟他一磕到底。谁让弗禾是出了名的金牌娱记、著名铁嘴呢,还是常常上法治频道的那种。
时间一长,他大堆地买花买草,花卉市场全按进价加三成出售货物,也省得麻烦讲价了。
有人问弗禾,买这么多盆栽做什么,家里够地方摆吗?
弗禾眨眨眼,还真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