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回去后,嫡母再也不敢动她。
因为沈琉璃已经有了傍身的东西,先皇的称赞。
这称赞放在别人身上可能没什么,可在沈琉璃这里,意味着她在父亲那里终于有了价值。
她的哥哥将来也要跟她攀亲,保不准她嫁个好人家,能帮哥哥大忙。
她多年以来苦心孤诣,在黑暗中一点点摸索出来的门道,以及在无人的地方偷练来的舞姿,为她换来了一丝活着的希冀。
她开始意识到,自己能改变些什么。
嫡母怒而不敢发,便对她恶语相向。
她以为只要熬过去,一切都会明朗起来。
可过了这么多年,她偶尔还会从梦中惊醒。
嫡母僵硬的脸,可怖地挂在身前,问她为什么不去把祠堂的台阶擦干净。
她折磨了她那么久,现今终于是要死了。
“别得意,你也是女人,有的是苦让你受。”
这样的诅咒,她听了这么多年,也得亏她不是亲生的,所以对她心生厌弃,也都是应该的。
反正她也不需要。
反正最好的那些,她已经感受过了,哪怕很少,也够了,她从不贪心。
“可能吧,但你却终于是要走到头了。
怎么样?来这么一遭,害死了那么多人,良心能安吗?”
她们孤独地对望着。
沈琉璃觉得,眼前的女人是那么的陌生。
她如今这样淡漠,是心死了吗?
“想来老天对你的惩罚还是太轻了,就这么一闭眼,就永远离开了,多简单。
你记得我娘死去的样子吗,你知道她被你拔干净指甲后,手上流了多少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