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霍重山在街头对自己怒目而视的模样,滔天的恨意在胸口激荡。
羞辱和不甘,驱使她看清,若想站在他身边,成为他真正的女人,就必须舍弃爱意。
沐莹雪已然占据他所有的心房,想要取而代之,几乎不可能。
她对情爱之事,从来淡漠。
也从未见过像霍重山这般,可为一个女子着魔抓狂,不惜赌上全部的男人。
初见他人如此恩爱,难免一时眼热。
可如今却明白,不是自己的,抢也抢不走。
况且,她不稀罕。
天光乍泄,沈琉璃换上干净的衣物,准备去找大夫人。
“昨日何事?”
溶月将大夫人撞见老爷偷人,而准备就此割席一事说了个大概。
只见沈琉璃眉头一皱,满脸的嫌恶。
“跟大夫人说,我昨日偶感风寒,身上热着,怕将病气过于她,今日无法前往,请她体谅。”
“可是,奴婢方才瞧着,沐莹雪已经带人过去了。”
沈琉璃手下一顿,又将翠色钗环别进乌黑的长发里。
在铜镜里留下淡漠的紫色身影。
见阿吉仍在门外,沈琉璃侧过头吩咐:“想来也用不着你,下去吧。”
阿吉也不辩解,依旧跟着。
沈琉璃停了脚,转过身。
“我又不是孩子,不需要谁时时盯着,别跟着我。”
等到人影消失在转角,阿吉才一下又一下咳了起来,吹了一整夜冷风,竟是病了。
沐莹雪刚刚踏进秋水居的院门,就听到屋内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叹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