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沈琉璃很清楚,嫡母绝对不会随着她的意。
“认识他这么多年,我并不十分明白他,只是我不明白,他和沐莹雪什么时候走的这样近了。”
沈琉璃转过头,面对着黑夜,烛灯照映着她的侧脸,在墙上勾勒出柔美的弧线。
今日在那驾马车上看到的一幕,又一次浮现在她的面前。
祁唯安的手握着她的臂膀,二人紧靠在一起,眼神里透出来的,是同一种神情。
他同霍重山说的那些话,一句句都是在担心沐莹雪的生死,生怕她会在霍家受里委屈。
可她明明记得,那封信里,诉说的柔情话语,是对着她沈琉璃,而非旁人。
可今日,她一提到沐莹雪,祁唯安就紧张成那样,还警告说不许打她的主意。
要说他们二人没关系,真是说不过去了。
“不管怎么样,将军还是念着大娘子的,至少进门这么久,从未有过一分一毫的苛刻,就连婆母也是只敢敬着,不敢让大娘子受委屈。”
沈琉璃不应声,低头拿起白瓷酒杯,饮下一口清酒,给溶月也添了一杯。
“坐吧,咱们很久没有好好说过话了,你既是父亲的人,我自当也敬着的。”
溶月闻言,立马跪下:“大娘子,奴婢发誓,自从到了霍家,奴婢再也不敢在老爷面前多言,以后奴婢只是大娘子的人,不该说的话,奴婢绝对不敢乱说。”
“话别说太早,你跟我第一天,就说会一直听命于我。
可私用家兵一事,我阿哥不会开口,阿吉也不会说出去,除了你,再没有旁人了。”
沈琉璃说的很随意,右手指尖悠闲地在白瓷杯口打着圈儿,一点儿生气的迹象都没有,似乎早已习惯了这种事。
“奴婢发誓,奴婢绝对没有······”
“你不必着急,我不怪你。”
她心里藏着别的事,没有太多的余力想别的。
况且她知道,她们都是一样的人,从一个囚牢里出来,又入了另一个囚牢。
她见过溶月不小心打翻供奉祖宗的神龛后,被打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也知道她初潮刚刚一过,就被父亲拖进后屋的红色小阁楼,折腾得一整夜一整夜的惨叫,不得已从窗口跳了河,等洗干净之后又被嫡母送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