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话从喉咙里哽咽出来:“其实臣妾根本不在意别人怎么看,却在意陛下怎么想,就是死了,也是在意的。”
“但凡陛下有那么一点点相信臣妾,臣妾也不至于,心如死灰,了无生趣,干脆抹脖子投缳而去。”
说完,蒹葭再也不出声。
就那么躲在被窝里,小肩膀一颤一颤的。
元贞帝目光深邃地看着他,那双眼睛里,充满怀疑和算计。
他没有相信过任何人,除了他自己。
像蒹葭这样的出身,要不是长着一张好脸蛋,他也万不会放在身边。
可他终究是个男人。
见惯了温顺的绵阳,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
这种美得张扬又放肆,性子刚烈的小辣椒,很是叫他上头。
被蒹葭委委屈屈地控诉了一顿,心底的怀疑早就抛之脑后,他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哎哟,朕的小心肝儿,朕如何舍得疑心你,与你在太师府逍遥快活的,可不是朕么?”
“要是朕信了那些鬼话,早就把秦丰业抓来,直接阉了让他成为老太监,怎会只冲着你发火呢?”
“朕还不是想着,引出后面针对你的阴谋,如此你在宫中,才不会总有人想着谋害你,朕全都是为你着想啊……”
被子动了动,蒹葭那双美丽的眸子便露了出来。
“当真?”
她略带惊喜地表情,小心翼翼的语气,如同狡黠的猫儿。
元贞帝笑吟吟地点头:“那是自然。”
蒹葭复又把被子蒙住脑袋,里边传来她压抑着愉悦的声音:“那就,再信我的泓郎一回。”
“腾!”元贞帝猛然站起。
他神色复杂,目光冰冷地盯着床上。
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