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街的人,看到一袭红衣的韩若灼挥着鞭子,冷酷张狂地赶开了御林军,策马车带着随从,挟着疾风,怒马冲过闹市,驶向了缙王府的方向。

    “太后崩了,皇上下令全城挂白,缙王妃这可真是够嚣张的,”茶馆二楼窗边,把这个过程全都看在眼里的白檬衣,对身边脸色白得有些不太正常的男人说,“这件事情,可以让御史上朝的时候好好地弹-劾弹-劾吧?”

    “你刚刚没有听到她说,她替亲自进宫去见皇上?看起来,她就是毫不在意,心无怯懦,想必是笃定了皇上不会责罚她,不会拿她问罪。”

    “凭什么?”白檬衣的手下意识地在自己的额上碰了碰,原本光洁滑腻的额头,现在一摸就能够摸到一片的坑洼不平,那里是受了奇痒之毒后挠破后留下的疤。

    她曾经还以为自己偷弄到了韩若灼治那些人的药,结果根本就没有,额头和双腿也都是延误了救治,现在奇痒之毒虽然已经解了,可是当初被她狠命挠出来的伤口,后面都留了疤。

    额头上的疤,她每天不仅要用厚厚的脂粉去盖住,还要把仔细地侍弄刘海,可即使是把刘海弄了下来,也还是没能完全把伤疤给盖住,反正,就连那个她一直都看不起的娄品书,现在一看到她竟然也骂她是丑女!

    而她的双腿更是惨不忍堵,平时无人看见也就罢了,可她骗不了自己,每次一沐浴的时候看到自己的一双腿成了那样,她就恨极了韩若灼。

    都怪韩若灼,一切都是因为她。

    她堂堂一个白家最受器重的大小姐,本来连皇子都可能配得上,本来她应该荣华加身,引得世人羡慕,就是因为韩若灼,才让她落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如今她得听从这个男人背后的主子,那个男人让她暂时当好娄少夫人,可是娄品行早就已经嫌弃死了她,为了坐稳这娄少夫人的位置,她这段时间还得去讨好娄品书,为了满足娄品书的那个变态的癖好,她有时候还帮着她偷闺阁少女的贴身衣物。

    这样下作的事情,她竟然要做一次两次,可能还要做无数次。

    可是除了这样,白檬衣都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

    “凭什么?你问我,我还得回去问主子不成?你刚才看到了没有,韩若灼似乎跟房玖锦和裴悟都很好,你想想办法,要是能让他们三个人发生点什么,然后让缙王看见,让他们夫妻间起了嫌隙,能够闹翻或是离心,哪怕让缙王不再相信她,对她心里一直有根刺,那就行。”男人阴测测地说道。

    “这不容易。”

    白檬衣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就站在了步无疾那边说话,“缙王长得世间少有的绝美,但凡是有眼睛的人都会被他所迷,韩若灼都是前世烧了高香能够当上缙王妃了,怎么可能还能看中别人男人?”

    要用这样的办法来离间他们夫妻之间的感情,根本就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反正,如果她成了步无疾的妻子,她的眼里也不会再有别的男人的。别的男人是长得有他几分好看?

    男人一听到她这话,冷笑着斜了她一眼,“怎么,在你们女人眼里,男人长得好看就万事大吉了?缙王就那脸好看,可是身为男人的本事,他能行吗?”

    白檬衣脸色微变。

    “缙王妃要是一直是在守活寡,只要有个长得不错身子强壮的男子靠近,能忍多久?也不需要她真的做什么,反正只要缙王相信她做了什么就行。”

    这离心计,以前的皇上和柔妃,不也中招了?

    那个被选中来当柔妃姘头的御林军,也早就不知道死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