缙王府的人肯定是不能出来。
但是宋统领已经站在了他们这一边，时不时会把外面的消息传进来，再加上韩若灼有她自己打探消息的办法，所以皇宫里的事情她和步无疾也知道了。
步无疾沐浴回房，满月正在替韩若灼一遍遍地梳着长发，她的一头长发已经养得乌黑亮泽，柔顺得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梳子放上去都会自己顺着滑下来了。
步无疾走了过去，从满月的手里接过了梳子，示意她退出去，自己站在韩若灼的背后替她梳着头发。
他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韩若灼看着铜镜里的人影，这铜镜看得不是很清楚，她也看不出来他现在脸上是什么神情。
“无疾。”韩若灼叫了他一声。
“嗯？”
“就算我现在进宫去也救不了他的。”韩若灼直接说了这一句。
有的病危她能抢救回来，但是有些不行。她也不是万能的，更不可能当真能让每个人都起死回生。
步无疾的动作顿了一下。
韩若灼转了过来，握住了他的手，步无疾便在她面前缓缓蹲了下来。
“无疾，你虽然对他有恨，但是你又不是一个特别冷酷无情的人，毕竟他是你的父亲，现在他已经到了生命最好的尽头，你是不是觉得心情很复杂？”
步无疾抿了抿唇。“我并不是很伤心，可能只是觉得从小到大对他的想法一直在变，从小时候的期盼，到后面的伤心放弃，再到绝望冷漠，又到恨，现在似乎这些情绪都变得淡了，反而像是多来的一直盯着的目标突然间消失，一下子变得空虚。”
“不要紧的，难过就难过一会，伤心就伤心一会，不要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应该。”
韩若灼搂住了他。步无疾轻轻地靠在她的腿上。
他从来没有在别人的面前这样像一个孩子一般，但是在韩若灼面前他好像觉得这样短暂地无助一会也不是什么不好的事。
韩若灼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步无疾也不会让自己陷在这种情绪里太久。
他知道韩若灼也没有办法，所以他也从来没有开口让她进宫，虽然他们如果真的要进宫的话并不是没有可能，但是皇上这个时候还值不值得韩若灼冒那么大的危险？
“左司带着精锐已经到了北境。”
步无疾慢慢地和韩若灼说现在他们的情况。
“骁骑营那边早就已经在训练着熟悉京城和皇宫各处地形，到时候只要一声令下，他们可以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指定的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