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看到有人拿西瓜皮扔她之后,立即停止了唱歌,手握话筒问道:“谁扔的?”
酒吧里安静下来,连伴奏音乐也停止了。
这种情况在酒吧里虽然不是经常发生,但总是会有的,发生这样的事,酒吧老板或者管理人员肯定是要站在歌手这边的,毕竟侮辱和嘲弄歌手,等于是在砸酒吧的场子。
台下没有人说话,阿梅当时只顾唱歌,也没看到是谁扔上来的,酒吧里好几台桌子上都有水果拼盘,无法确定是哪一桌的客人扔上来的。
酒吧店长知道情况后,走上舞台说道:“是谁扔的请站出来,敢做就要敢当!”
台下依然没有动静,店长无奈,只好警告大家:“虽然说顾客是上帝,但对于不懂规矩不懂得尊重人的上帝,我们是不会客气的。大家不要因为梅姐受过一些挫折就对她不礼貌,那位扔西瓜皮的朋友,我跟你说,你不要瞧不起我们梅姐,再给你两辈子,你也混不到梅姐曾经的那个高度!好了,音乐响起,梅姐继续!”
伴奏又从头开始,阿梅重新起唱,虽然她内心不算脆弱,但难免会受到情绪的影响,仔细听,就能在歌声里听到她的尴尬和失落。
唱完三首歌后,阿梅走下舞台戴上口罩背上吉他,匆匆离开了这间酒吧,赶往下一个场子。
这一个晚上下来,阿梅跑了四个酒吧,唱了十几首歌,结束的时候已经凌晨十二点多了。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公交车,从酒吧出来,阿梅打了一辆出租车往家驶去。
因为平安里小区里面环境糟糕,加上一到晚上到处停满了车,所以很多出租车司机不愿意把车开进去,阿梅只好在小区门口下了车。
不知是巧遇还是故意的,阿梅一下车,就有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向她走来,男男女女五六个,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奇装异服,头发有黄的、红的,紫的,其中一个女孩把手里的一杯还没喝完的奶茶向阿梅扔去,打在她的头顶上,奶茶溅了一些在她的头发上。
出租车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男人,这种情况他见得多了,如果多管闲事,接下来遭殃的就是他和他的出租车,稍微同情地看了一眼阿梅后,他便开着出租车走了。
那几个混混向阿梅走来。其实,要说混混,他们还算不上,这种小屁孩,无非就是三五个一群七八个一伙地在酒吧里买点醉,半夜在网吧里打打游戏,在马路上吼几句“死了都要爱”,或者以多欺少地“修理”一下某个看不顺眼的同类,比起那些整天打打杀杀的混混来说,他们连混社会的门都还没有进去。
不过阿梅还是挺害怕的,先前被扔奶茶的那一下,她就被吓了一跳,见对方五六个人向她走来,她的心里突突直跳。
夜已经深了,小区门口几乎没有人,大呼大喊是肯定没有用的,阿梅把吉他像盾牌似的挡在胸前,眼睛瞪得很大,瑟缩着问道:“你们要干嘛?”
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女孩说道:“周梅,你也有今天?还认识我吗?”
阿梅仔细看了一眼那女孩,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长得不漂亮也不丑,不高不矮不胖不瘦,阿梅怎么都想不起来她是谁。
“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阿梅边说边把口罩取下来,感觉心情紧张的情况下,戴着口罩更难受。
“我就是在酒吧里扔西瓜皮的那个人!”女孩说。
事情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虽然阿梅的心里还有些膈应,但已经没太当回事了,没想到对方还不依不饶,居然还要等在这儿找她的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