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夏停在月老庙前,把她放在一旁树枝上挂着。这人俊眉修眉,远看一表人才,近看芝兰玉树,奈何身上糕点屑确实多,俞秋生看着看着也不大好意思,使了个清洁咒。

    这一下就不好了,顿时就跟去了半条命似的。

    她灵气一下子抽干,眼皮往下耷拉,握着灯强撑着跟冯春夏道:“给你弄干净,等会不吃东西了。”

    俞秋生举起手,正要发誓,面前俊俏而又显阴柔的青年揉揉她的脑袋,嘴里挖苦:“不行就不行,弄得半死不活,等会儿回去旁人又说贫道欺负你。”

    他眼里噙笑,像是一下能看穿她的伪装。

    “又难受了?装什么装。”冯春夏眼瞅着四周人少了些,嘴里忍不住占她便宜,“叫声好哥哥,好哥哥就背你回去。”

    俞秋生:“……”

    她眼里映着他风流俊俏的身影,面上被风一吹,虽有绯红之色,却不是害羞浮上来的。

    俞秋生清了清嗓子,嘴角还挂着一点碎屑。

    她说:“你也别装了,分明就是讨厌我,嘴上要我喊你,其实暗地里还不知道怎么编排我呢。”

    俞秋生是坚决不想喊,索性就点明两人这不清不楚的关系,她一直都知道,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另一个人好。

    冯春夏这阴阳怪气的道士更是如此。

    “你在我面前装的良善,实则是想骗取我的信任,而后挖出纪素仪的一些消息,然后更好地去对付他。”

    俞秋生说着说着自己发笑,疲倦道:“我多谢你的救命之恩,求求你别占我便宜了。我若是知道,定是早就告诉你,绝不是为了有东西拿捏你才藏着掖着不肯说。”

    那一丝笑泛苦。

    冯春夏看在眼里,慢慢敛笑,沐浴晚风,袖手道:“贫道要的是你做牛做马。”

    “病牛病马,有什么好的。”

    冯春夏掐着她的脸,让俞秋生难再躲避他的目光,嘴里话亦是很直白。

    “你除了给贫道当牛当马,还有什么用。”

    俞秋生知道自己这样子没什么用,从前还算好看,现在一言难尽,憋久了心里哀怨难以发泄。她吸了口气,怒道:“我没用,不值得你花心思,整日围着我转,你是不是有病!”

    这就像浑身竖起刺的小刺猬,冯春夏一手能掐死一个。

    他笑了笑,听了个大笑话,手慢慢搁到了她的后脖颈,如同咬住了她的命脉,眼神黑沉沉,似夏日雷雨之前那般,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