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白衣闯入这阴气沉沉的宅子中,似乎还惊扰了暗处的活物,一声尖锐的猫叫之后顶上的房梁忽就坠落下来,俞秋生只来得及抬头,下一秒就给压的死死。

    修仙之人都在练气期是锻体过,要不然她可就给压死了。

    俞秋生趴在地上喘气,感觉腰断了。纪素仪抽刀斩断附身在朽木上的精魅,把她拎起来,手掌一寸一寸摁过她的脊背,最后道:“断了。”

    俞秋生疼的要哭,原本还是憋着的,岂知会听到这样的诊断结果,一下子没有忍住,捂脸大哭。

    “呜呜呜呜送我去看医生。”

    声音哽咽,哭的确实可怜,下巴尖尖上泪珠子接连不断往下滚,打湿衣襟。

    纪素仪面无表情将她放下来,转了几圈。

    “好了。”

    俞秋生哭声一滞,立马扭头看自己的背,纤瘦的背上留有梁木上的灰尘,他的手掌扶着,温热而厚实。

    “这么快?”

    她顶着哭红的眼睛,好了一会儿便又呜呜起来:“您别骗我了。”

    “若是真断了,如今你不但站不住,而且已经动也不能动了。”纪素仪笑了声,翘着一边的嘴角,似在捉弄人。

    短短一盏茶不到的功夫,俞秋生就经历了人生的大起

    大落。

    她挪了步子,为他让路。

    少年提剑将周遭所有阴气甚重的物件都砍了个稀巴烂,不留任何情面,走哪毁哪,留下一地狼藉。

    “就是这里有人夺舍么?”俞秋生问。

    “嗯。”

    只不过招来用以蔽日的阴云挡了纪素仪的路,惹了他下界查探。

    过了二堂,最后三堂里一切整洁,不见任何灰尘。比起前院,这里明显就像是住了人。莳弄的花草上沾了血,而先前被流光剑捅过的人一动不动躺在他画好的阵地上。

    夺舍的邪术已然进行了一半,地上躺着的人死不瞑目。风烛残年的老人身上生了蛆,夏日炎炎,等俞秋生看见时长长的白蛆已经顺着他的裤脚往外爬。

    “他想夺舍活的更长久一些。”俞秋生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