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珩探手摸了摸俞秋生毛茸茸的背,若无其事道:“你既如今不想要,那便留到下一次,下一次见着了我就请你吃饭。”

    他那样子仿佛真觉得两个人下一回还能遇见。自幼长在世家大族的公子哥莫名单纯无害,厚实温暖的手掌抚过背上那一层皮毛

    俞秋生抖的更厉害。

    这期间公狐狸则低头寻缝,找着了就从百里珩面前溜,一言不发将他丢在了人群里,走的义无反顾。

    可连俞秋生在他背上差点被颠下去。

    重重人影遮拦再看不见后公狐狸恨恨道:“夭寿了,你师父找来了,届时你可不能说是我带你的,而是你胁迫我。”

    “你这么怕他?”

    俞秋生暗暗想着若是纪素仪问,她就抵赖说是公狐狸胁迫她来干事。

    “我怕他?废话,我往上数个几千年往下再数个几百年也不见怕过谁。”他摇摇头,拐过长街短巷,翻墙走避,转眼功夫就将拥挤人流抛在脑后,最终停在一处较为偏僻的地界。

    这时候月光亮堂,洒在他的毛发上,看着油光水滑。

    地上的狐狸影子却有几分狰狞,俞秋生抬起兔头一看,就见他在张牙舞爪,站起身子后约有一个男人那样高。

    “我当年教训纪素仪时你还没出生,可惜未曾看到我那时候的风采。他算什么?他顶多就是个……”

    “就是个什么?”

    公狐狸一咧嘴,半个字没吐都一股脑咽到了肚子里。

    原是他来了。

    如今夜风穿堂,地上的雾气升腾起,氤氲了视野,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朦朦胧胧。就连纪素仪出现,也是如此。

    他素白的衣袍上流光倾泻,月华流转,整个人像是冬末春初的雪,带着凌冽的寒意。那一柄长剑就在腰间,坠下的流苏微微晃动,空气里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细嗅之下有些许清寒。

    这仿佛就是纪素仪来时的信号。

    俞秋生抖了抖,爪子抓扯着公狐狸的皮毛,叫他疼的龇牙咧嘴。

    “我同你说的话,原来都当做耳旁风了。”

    纪素仪捏着她的后脖颈肉,提到面前来。

    俞秋生耷拉着耳朵,遮住眼睛,四肢都团起来妄想着将自己与他阻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