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她脆声道。
“苏禾你真是找罪受。”他凶猛地把她摁在池沿上,眼底泛起了怒气。
裴琰很容易哄,也很容易被惹生气。苏禾觉得他心里其实住了个孩子,也只在她面前,他会把这没长大的孩子放出来,什么情绪都不藏,全给她看。
弄了好一会儿,苏禾累得不行,就在池子里睡着了。
裴琰把她抱出来,伺候她穿上寝衣,温柔地放进了柔软的被窝里。苏禾像只用光了力气的小兔子,卧在大红的鸳鸯被里,真是惹人怜爱。
那对大红烛还点着。
裴琰过去把烛芯剪小了点,屋里的光顿时暗了下来。
“大人,发现毒草了。”张酒陆的声音从外面低低地传了进来。
裴琰眼神一黯,立刻开门走了出去。
“叶家在城外有个庄子,后院中就有这沉毒草。草已经铲除了,不过土壤里仍有碎草根。”张酒陆小声道。
叶朗为人虽不怎么样,但是叶家确实世代为良将忠臣,裴琰与他们也没有私下结怨,他们是在为谁种毒草,成了谁的走狗?
“先别声张,好生盯着。”裴琰眸中寒光一闪,沉声道。
“是,”张酒陆应声,一双铜铃大的眼睛却往屋里瞄来。
“你看什么!”裴琰没好气地质问道。
“大人,苏姨娘还回荷园吗?”张酒陆眼巴巴地问道。
“你什么意思?”裴琰火了,他好不容易把人弄回来,张酒陆竟然盼着苏禾回荷园去?
“就是、就是没有饼吃了。”张酒陆挠了挠后脑勺,讪讪地笑道。
“饿着你了?”裴琰脸都绿了,一掌把张酒陆给掀了出去:“明日起,你不准踏进慈恩院。”
张酒陆被掀得翻了两个大跟斗,这才摔在地上,一脸无奈地看着裴琰。
吃了荷园的东西,别处的东西哪里还能咽得下去?可怜他早上的八张好肉饼,就这么没了!
……
苏禾醒来时已经天光大亮,她躺在鸳鸯被里,拍了拍还在发沉的脑门,渐渐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