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媚顿时明了。

      身处暗阁的人哪一个不是刀口舔血?

      他们对上好疗伤药的渴望需求,比普通人要强烈的多。

      可作为工具的他们,又有几个人会怜惜?

      白九媚的心有些酸楚,伸手扶起穆一。

      “以后在我面前不要动不动就跪,我没有那么多规矩。不过是一副疗伤药罢了,等我配制成膏药,会给你们人手一瓶。”

      “还有,既然成了我的人,你们的命就由我做主,我不允许你们轻易受伤,更不许你们轻贱自己,这是命令,记住了吗?”

      穆一不可置信的抬头,似乎想辨认白九媚说这番话的本意。

      看到她真挚的笑容,顿时红了眼眶。

      他们做惯了锋利的刀,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这是第一次有人让他们爱惜自己。

      穆一红了眼角:“是,属下誓死追随主人。”

      “什么死呀活呀的,我不爱听,我要你们都好好活着。”

      白九媚轻轻叹气。

      根深蒂固的思想一朝一夕很难改变,慢慢来吧。

      安顿好一切,她换了身玫瑰紫的千菊纹上衣,浅蓝色月华裙,坐上马车朝城里驶去。

      熟悉又陌生的景色扑面而来。

      越是靠近那个叫“家”的地方,白九媚的心情就越忐忑。

      一双细白的手绞扭在一起,手心都浸出了汗。

      爹爹娘亲,哥哥嫂嫂,还有被穆清野摔死的小侄儿。

      她回来赎罪了……

      视线里,终于出现了那扇记忆中的朱红色大门。

      一辆奢华低调的马车停在门口,身穿藏蓝色衣裳的中年妇人在一名少妇的搀扶下,正踩着脚凳往车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