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作为朝廷重臣,根基深厚,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与其赶尽杀绝,不如收归己用。
白九媚抱着一杯热腾腾的果茶喝了几口,懒洋洋的问。
“细柳细腰两位姑娘现在如何?”
“回昭仪娘娘的话,他们已经入了张府,被张夫人安置在很偏僻的院落。”
“这样啊,”白九媚回望穆楚辞,神情慵懒:“把张家的男丁全部流放好了。”
唯有如此,细柳细腰才能在真正意义上掌控张家。
穆楚辞看到她猫儿似的圆瞳,带着几分天真,又带着几分妩媚,心头砰砰跳了几下,赶紧转开视线。
“好,都听姐姐的。”
第二日早朝,穆楚辞当庭下旨,张严罪大恶极,处剐刑。
满朝文武,没有一个人敢为他辩解。
午时三刻,菜市口人山人海。
当年的案子牵连太广,许多百姓的家人和朋友都惨死在那场冤案里,甚至尸骨无存。
他们都恨透了张严。
张严行刑的高台前,围挤的水泄不通。
要不是有官兵拦着,只怕早被愤怒的人群撕碎了。
剜下第一块血肉时,张严疼的浑身抽动,努力睁大眼睛想要减轻痛苦。
突然看到正对他的方向站着个人,伤疤纵横的脸,残缺不全的手脚,唯剩的一只左眼死死盯着他。
在他很小的时候,常常看见一双和这相似的眼睛。
那双眼睛里,流露出的是关切,爱护,疼惜,是记忆深处永远抹不去的温柔以待。
可是现在的这只眼睛里,只有刻骨的仇恨,凌厉的杀意。
张严闭上眼睛,泪水成串滚落,直到气绝身亡,都不曾再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