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领导的,到了这个位置上,至少也得是在体制内沁淫了二十年以上了,所以,不管是说的人,还是听的人,那都不是简单人物,毫无疑问,今晚是一把高端局。
侯文光把手里的酒放在桌子上,一瓶进口红酒。
“满书记,我带了瓶酒,算是祝您和嫂子乔迁吧……”侯文光试探着问道。
“文光,你说事情,说事……”满正武没搭茬酒的问题,递给侯文光一支烟,自己点燃后,又将火递向了侯文光。
但是侯文光接过来火后就放在了桌子上。
“书记,我想汇报一下仇承安和叶玉山的案子问题,这两起车祸案不同寻常,局里已经准备重新调查了。”侯文光的话让满正武有些意外,因为这是侯文光主动提出的,这让满正武有些看不懂他了。
侯文光这么做,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他的目的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想要拖延时间。
先从满正武这里拖延时间,为阚云山争取时间,也是在为自己争取时间。
阚正德和阚云山爷俩商议的是走走魏阳兵的路子,看看能不能保住侯文光,因为作为公安局长,又是看着阚正德一步步壮大的人,侯文光对阚正德太了解了,可谓是了解到了骨子里。
一旦侯文光出事,对贵鹿集团和阚正德的威胁甚至比仇承安还要大,所以,必须要保住侯文光不倒,又或者是不能让他开口说话,一旦他开始交代问题,那阚正德的死期差不多也该到了。
从一把砍刀在街面上讨生活,到现在的上市公司老板,这些年贵鹿集团和阚正德都做了哪些事,手上有哪些人命,侯文光是再清楚不过了,很多案子也都是走的他的路子压下去的,所以,有侯文光在,贵鹿集团这艘船就漂不走,可是没了他这个船锚,贵鹿集团怎么漂,就没人可以控制的了了。
作为市局局长,关于侯文光的任命,满正武一个人说了不算,这事是要向上汇报的,侯文光打的主意就是一定要在满正武这里摁住这个苗头。
那么作为最了解阚正德的人,由他牵头调查叶玉山案,以及贵鹿集团和仇承安的牵连,那是再合适不过了,所以这一番表态,不过是苦肉计的一部分而已。
事实上,真正的由他调查,那才真是屁都查不出来一个呢。
按理说,作为新来的市委书记,有人来表忠心,无论真假,都要假模假样的应付一下再说,至少也得做到打人不打脸吧。
可是在侯文光要被调整的消息传出去之前,谢元春和满正武在办公室里推心置腹的聊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据市委办的人说,大概五个小时,从始至终,没人知道南港市的这一二把手在办公室里到底在聊什么,直到五个小时后才出来。
谢元春走的时候,满正武没有送。
谢元春自己关上门离开了。
很多人以为这两人谈的不是那么愉快,但事实相反,谢元春对满正武说,他在这个城市里呆了这么多年,却没有能为这个城市做点什么,贵鹿集团是一个很大的公司,也是利税大户,可也是这个城市发展的毒瘤。
所以,满书记刚刚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一切的恶人都让他谢元春来做吧,满书记只要在合适的时候出面支持一下就好,谢元春是真的想为这个城市做点事了,因为他很清楚,即便是自己做事,在这南港市,他也是待不了多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