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桑其实根本不在意姬素蘅想杀凌怡昀的原因，但想害凌怡昀的人必须死。
凌怡昀从柳扶桑口中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她正坐在妆台前梳发，夜间萤萤烛火照在她未施粉黛的脸上，是宛如出水芙蓉的美丽。
“姬素蘅……”凌怡昀放下桃木梳，起身踱步思索，“印象里，我与她不曾有过交集。”
仅有的交集，还是上一世渡劫，就她本人而言，她如今连姬素蘅的样貌都不清楚。
柳扶桑观凌怡昀脸上疑惑不似作假：“记不得便记不得，她害你是真，如今有个让你出口恶气的机会。丫头，你可想报仇？”
凌怡昀心底还惦记着陨魂咒的事情，听柳扶桑的意思，陨魂咒是源自姬素蘅，她怎么可能放弃这个和姬素蘅打交道的机会。
何况，她不是老好人，不信奉以怨报德那一套，姬素蘅用陨魂咒害她，明摆着想把她置于万劫不复之地：“我自然是想的。”
安坐在软榻上的柳扶桑淡淡抿了口茶。
凌怡昀拂袖坐在柳扶桑腿上，手指捏着柳扶桑的下颚，同柳扶桑对视：“可我更想知道，郎君这些情报，都是从何处得来的。”
柳扶桑这次没有像之前一样转移话题，他直视凌怡昀：“我的眼线比你想得要多。”
凌怡昀不置可否：“野心也比我想得大。”
上辈子搅的凡界腥风血雨的人，这辈子果然也不是什么无欲无求之辈。在她不知不觉间，他对天下局势的掌控，竟如此深了。
柳扶桑看她一脸淡漠，心下一紧，他直白地问：“发现我野心大，后悔和我结侣吗？”
凌氏的处世原则向来是与世无争，足见凌氏一族对这些世族间的勾心斗角多厌烦。
世族聚会，凌氏几乎次次婉拒，实在推拒不了的，最多也就是派一个亲信过去。
几乎算得上隐世。
这也就导致其他世族几乎都是对大冶凌氏只闻其名，至于长相，却是不清楚的。
否则第一次见到凌怡昀，他就不会认不出。
所以柳扶桑认为凌怡昀也不喜野心勃勃之人，但他不可能放弃自己的野心。
可若是凌怡昀逼他做出选择呢？
柳扶桑一时间想了很多。
“郎君为何有这种想法？”凌怡昀被问得一脸莫名其妙，“谁人不想建功立业，似郎君这般年少锐气之人，有野心不是应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