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暮从慈善会上回来后,并没有回自己公司,而是和林益直接回了家,接过家庭医生开的药,给自己的父亲余向善服下。
“爸,她回来了,把自己的姓和名都倒置了。”他对他父亲说。
“那就好。现在应该长很大了吧?漂亮不?回来了就好,不枉你苦苦找了她这么多年。”余向善身体动弹有点不便,躺在床榻上喝着他儿子喂下的药慢腾腾地说,“我们余家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那秦家的姑娘有侠气,安医生又宅心仁厚,也必有福报。你小子抓住机会,若姑娘能对你有心,那是最好,若没有,当个妹妹看也好。”
“那是肯定。”余暮耐心地搅着药汤,又拿着块手帕慢慢为他父亲拭去嘴角残留着的药渣,”就是这姑娘现在跟浑身长刺一样,不好靠近。”
“长刺的叫玫瑰,值得!她的亲侄子在我们家长大,所以不用你刻意去靠近,她会慢慢找过来并自己靠近你的。”
这一天晚上,赵钵的父亲赵匀急匆匆赶到余暮家向余暮赔礼道歉,并顺便向林益打听:
“林助理,您可知道那个女孩子和余董事长是什么关系吗?”
他一想到余暮的冰冷态度,心里越发惴惴不安,因为他很清楚,余暮并不是个能招惹的简单人物。
余氏集团在八年前曾经遭遇过一场致命的围剿,余老董事长余向善一度众叛亲离,百年企业差点覆灭,老人家在又气又急之下得了心肌梗。
当大家以为从此余氏即将落入他人之手时,刚过二十岁就被冻结了所有资金导致连一日三餐都出问题被人当成大笑话的余暮忽然从国外跑回来了,扮猪吃老虎对敌手进行各种出其不意的反杀,硬是将家业又夺了回来。
赵匀清楚记得,这个毛头小伙子当年一身凌厉,表面吊儿郎当像扶不起的阿斗实际上杀伐果决。赵匀一直侥幸自己没有对余氏做任何落井下石的事,而是以认识多年的情义,买了一点营养品悄悄去探望了病榻上的老董事长。
当然,这一次思量很久的探望却给他带来了相当丰厚的回报。
等余暮回头将对手铲除的差不多后,在众多同行惊羡的目光中,他们老赵家因此分到了一块肥肉——接手了余暮给的合作项目,从一个名不经传的小公司,直接发展到了有名有号的上规模大企业。
可是既然成是余暮,败也有可能会是余暮,所以余暮是他们家万万不可得罪的人物。
毕竟赵匀一直觉得太过戏剧性,他几十年奋斗都没什么建树,却因为一次探望让他从此搭上贵人发了迹。
所以,余暮就是他家的财神,无论如何都得好好供着。
一想到这,赵匀的头又开始发疼发麻,也不知道自己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怎么会惹到这位金主。余暮是亲自兴师问罪的。
“关系匪浅啦。”
林益跟着余暮多年,自然知道安秦秦和余暮曾经的渊源,于是在那里用江湖术语说,
“有些事,我现在不便明说,具体要看后面的发展。只是提醒赵总,你让你家的赵钵千万别狗眼里看人,菩萨有时都会化身平民或乞丐流落民间呢!”
这怎么跟菩萨也扯上了,赵匀听不大明白,反正信息量已经很大,回去的路他一直在战战兢兢,暗气着赵钵,这个狗日的娃,居然敢去招惹同余暮关系匪浅的人,真是猪脑袋。
赵匀一走,林益就把赵匀来找他的这个事原原本本地告诉了余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