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克在家里接到镇教育组送来的入学通知书。一张很小一张纸,上面有王克考试编号,入学通知书和准考证一块拿着去学校报道。
王明海得知王克去了县重点中学时,心里美滋滋唱了老年小曲。他走着来到杜光兴家。
杜光兴在坐在椅子上抽烟,他一抬头看到王明海提着酒物来了:“老班长!咱俩喝几杯,高兴高兴,王克去县二中读书了。”
杜光兴叹了口气:“这不是好事吗?我孙女镇中学来通知了,让她上镇中学。这也挺好的。”
王明海张着嘴:“这!能不能让她们俩到一个学校上学,在一个学校,不在一班也行。”
杜光兴在烟盒里掏出两支烟,递给王明海一支,自己点上一支:“这个问题难办?找谁能办这个事呢?在哪里都能读书。”
王明海伸出指头:“有办法了,我村里李家的孩子在县二教书,我王家庄就他一家姓李,他是姥姥门上落户,给自己的舅舅当儿子。老李的儿子在县二中教书。”
杜光兴乐着,伸手指着王明海:“明海!你真能钻,在你我当支部书记时,乡长就叫你老粘,还是老钻呢?后来都叫你老粘了。好!花点钱是小事,让孩子学到知识是大事。”
王明海吧嗒吧嗒地抽着杜光兴递过来的烟卷:“这玩意!我抽着不过瘾。没有事,花点钱又不让你出,我还能出得起。我老汉从小看着你孙女长大的。”
桂丽妈坐了几个菜端上来:“王叔!我那意思让孩子知道这个事就行。他们小,如果他们在一起读中学,在一起读大学才好呢?这是我的心里话。”
杜光兴指着王明海:“王克这孩子满乖的。前几天,他们去摸鱼,要不是王克反应快和急时,我这孙女被那头黑牛顶死了。王克托着她跳水里,才逃过一节,说一个问题就是天意。”
杜光兴拿着酒瓶给王明海倒上一杯酒:“老兄弟!就认为命吧!要是咱俩躺在朝鲜土地,还有今天喝酒的份。命大造祸大,就是不该死。”
“是的!”王明海在旁边纸箱里拿出两包旱烟丝,这是烟的中期烟叶,有劲和干净。烟叶根部的没劲,灰尘多。烟上面的烟叶,不够天数,虽然是干净,但没劲和着的时间短。我种烟这么年了。”
杜光兴端起酒杯举着:“来!老战友!喝深一些,回去想想怎么?到时候给我说一声,我也好过去和你村老李喝酒。”
王明海喝了一口酒:“没事!只我去求老李,老李肯定会搭应的。在县二中那个孩子,我心里还有印象。”
杜光兴的老伴去女儿家了,头两天,他女儿叫她去看孩子去。因为杜光兴的女儿把腰椎骨弄伤了。
王克在河套摸地鱼,在杜光兴家里冰箱里还放着几条。
王明海指着鱼说:“这个东西,我下到河套里也摸不出鱼来,王克到水里能摸到鱼。”
杜桂丽站在一旁,拿着脸盆去房门外洗衣服去了。
杜光兴在王明海送的旱烟里,捏出一些烟,放到卷烟纸上。右手攥着纸多一头,左手握着烟在卷烟抽。
在客气的背后都是个坑,坑里不是水,就是火,当人被笑容和客气迷惑时,进入现实的光影当中而感到自然和平淡。
王明海和杜光兴经过了风雨的锻炼,王明海夹了口菜,向旁边杜桂丽招手:“孩子!坐下吃菜,我来了就和你爷爷一个样子。该怎么样就怎么样。这次呢,你和王克都去县二中上学。坐车去上学,骑自行车去也不行。坐车去上学,我们俩个老头也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