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钰儿皱眉,脸颊红了起来。
她还没那般不要脸面,□□的说此事,就算是她差点生出一个孩子来也做不出。
“...你,闭嘴。”
顾砚夕挑了挑眉,没有说下去。
其实他心中明白这是早晚都事,早在上一次他已经犹豫过了,但是大事当前容不得他矫情,必须做,还要做的圆满,天衣无缝才行,因此这次他也是早早就打算好了的,如果不是昨夜她让自己去睡别处,昨夜就该将此事完成。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和迟疑的东西变了,不再是因为在南夏那一点牵绊,而是到底该怎么做才能让他离开时不用亏欠陈钰儿这么多...她直白的说出“相敬如宾”的时候,为什么他还有一点不甘心的别扭。
一顿早饭,各怀鬼胎,吃的陈钰儿心头发凉。
接下里呢,她的确还没想好具体的计划,但无非就是那些过程,窦谨,他哥哥陈澈,还有光明将军的夫人,以及...陈钰儿眼里闪了闪,那个叫余梢儿的歌妓呢?
她,也是顾砚夕的人吧?
余梢儿可不是个普通女人,她由一身份低贱的歌妓一路坐上了威武将军的宠妾,燕华城内大小宴会都有她的身影,陈钰儿每次出现的时候,余梢儿都会刻意与她亲近,搞得那些夫人小姐们也不得不多给余梢儿几分脸面。
难怪秋妈妈曾假意感叹过余梢儿也是个可怜人,说得陈钰儿也心生了几分怜悯。
敢情整个“吴府”从上到下的都在利用她,他们排线布局,为的就是那张大军布防图。
陈钰儿不知,她还带着明月和露雨进过宫,面见过皇后和太后。
现在想来,若是她俩突然发难,恐怕她陈家也难逃究责了。
顾砚夕倚在榻上看书,陈钰儿坐在妆台前梳头发,小芽和珠儿一个去了厨房准备午饭,一个正在外头指挥打扫。
他们初来乍到,相国早就交代过她俩了,定要将吴府的情况摸熟,尤其是近前伺候的丫头婆子小厮,都要细细查看一番才行,这近前的人由为重要,还是主要担忧陈钰儿年轻,压不住下人,若是有人生事,又怕她不会处理。
陈钰儿望着镜子里的自己,脸颊上还有些肉,比起后来的消瘦来说,现在的她才真正像一个养尊处优的小姐模样,她摸了摸脸颊,有些戚戚。
得好好的活着才行,不能让南夏人得到他们想要得到的东西,更不能让他们搅乱了大燕朝堂上的局面。
那些塞进各处的人,她要一个一个的揪出来。
正想着,莫莫过来磕头了。
秋妈妈看陈钰儿要这个丫头,将她手上的活计撤了,收拾了几件薄衫就打发了过来,莫莫还是十分局促,抱着包袱瞪着一双大眼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小芽在门口叉着腰把规矩给莫莫讲了一遍,听得莫莫直点头,声音顺着门廊传进了他俩的屋子,看书的顾砚夕倒是抿嘴一笑,他抬眼看了过来,“你不吃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