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齿间附上同样的柔软,丝丝幽兰香无孔不入,叶流觞的眼睑不断翕动着,呼吸都忘了。不知何时,一条柔软湿滑的物什撬开了她的唇齿,僵硬的舌尖被人灵巧的勾住,柔软蠕动的触感让她浑身僵硬,大脑嗡嗡作响。
柳无依作何亲她?她知晓,这亲吻向来是亲近之人才能做的事情,这已经不是她们第一次亲吻了,早在初次行房的时候就已经亲吻过,只是那时是因着情欲,可是现在,两人头脑清醒,这亲吻也不带着任何情欲,而是带着浓郁的眷恋。这份眷念细腻又深沉,砸的她的心也变得沉甸甸的,整颗心落入肚子里变得稳稳当当。
她迷迷糊糊的任由柳无依在她的唇齿间扫动舔舐,虽然柳无依的动作也算不上熟练,甚至好几次牙齿都磕到她了,但是那幽兰香早已刺激的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也感觉不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唇齿间的那抹幽兰香抽离时她依旧是沉浸在那温柔香甜的滋味中,久久不能回神。
“如何了?怎的直发愣呀。”柳无依笑意盈盈的说,甚至忍不住又亲了亲那微红的唇瓣,淡淡的水香让她止不住的欢喜。她知道这水香是叶流觞的信香,现在她被林宇标记,她不会因着这信香有生理反应,可是哪怕如此,她还是觉得这香气好闻。
叶流觞本就不大像个正常的天元,天元都强势逼人,而叶流觞却温和的过分,没有半点天元的那种压迫感,却也和懦弱不搭边,反倒是像一个安静的湖泊,平静祥和,却又深不见底。而这信香也正巧如叶流觞这般,柔和,却又不似花果香的甜腻,清冷却不失温和,反倒是让她喜欢极了。
被柳无依直勾勾的看着,那视线是那么的灼热,叶流觞总算是从迷糊中回过神来,她有点羞赧地垂下了头,良久才瓮声瓮气的说。
“小姐方才说,心悦于我?”
“对呀,你不是晓得的吗?我们每日都在做情投意合之事。”柳无依直白的说,她确实喜欢叶流觞,她们现在虽然一人为人妇,一人为奴,但是喜欢便是喜欢,心悦于这个天元也是真的,这与能不能修成正果无关,更与身份无关,她仅仅是喜欢上叶流觞罢了。
“可是小姐作何会心悦于我,我只是个奴子,而且如世人所言,我是个让人蒙羞的元妓,卑贱如蝼蚁。”叶流觞一副颓废的模样,得知老叶家被逐出村子后她也不由得陷入自我怀疑,难道元妓真的如此卑贱吗?以往她认为“仓廪实而知礼节,衣食足而知荣辱”,可是现在,尚且食不饱的穷苦人竟然也因着可笑的荣辱观重伤她,甚至把她的家也给端了。这给她的感觉就像她个臭名昭着的过街老鼠,人人喊打。
这般卑贱的她如何值得柳无依的喜欢?心中的卑微让她不断地否定自己,她觉得自己不配,区区一个贱奴,如何值得千金小姐的喜欢。她的唇瓣不断地蠕动着,话刚到嘴边唇瓣却附上来一抹温热,于此一同到来的还有那沁人心脾的幽兰香。
“莫要妄自菲薄,你懂我便足矣。”柳无依抬手捂住叶流觞的嘴,一字一顿的道。
“懂你?”叶流觞愣愣的眨了眨眼。
“嗯,这大院里头只有你懂我。世道的礼法纲常就如你所言那种偏见般,时时刻刻都在规训逼迫我,周遭的人只会叫我顺应,渐渐活成他们想要的模样。久而久之,我已然连自己什么模样都忘却了。”
“可是你呢,那晚雨露期,你并没有如大多人那般劝我顺应,你愿意与我交流,与我商讨,甚至知晓我的心中所想。你唤我小姐你可知我多欣喜,那时起我就觉得我似乎找到了一个可以称之为知己的人。”说到这个,柳无依脸上都是惊喜,她一脸感慨,“我们那晚的畅谈是我今生觉得最为开心之事,那日的心境是久久不能平息,我终于有个说话之人了。”
“从那时起,我便越发心悦于你,我不希望你成为这大院中一个可怜之人,恰逢又遇上那等事情,我便索性让你管理前院之事。这不仅是因着我心悦于你,同样是想要看看你能做到什么模样。”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不管是前院之事还是商铺对接,你都处理的很好。眼看着你变得越发得心应手,活得越发像个书生,我这心里也是在猜想,若是能及弱冠之年,那时你又该是多么风度翩翩的大好女郎。”
“光是设想着心里头就止不住的欣喜,每日都控制不住想要与你亲近呢。”
说到这最后一句,柳无依眼里满是欣慰,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在养成般,看着这干瘪的小天元一点点开花,甚至以后结果,这人一点点向着她的预测变化,每次发现这人做的比自己的预测都要好时她都惊喜万分,惊喜过后又抑制不住的更加欢喜。那份情感在这一点点的欣喜中变味,变得越发不可收拾。
看着眼前显得亭亭玉立的叶流觞,她忍不住勾住叶流觞的脖子,轻声低语。
“甚至现在每次你过来我都控制不住自己,想要你做我的天元~”
!!!
叶流觞震惊的双眼瞪大,虽然她也猜想过柳无依为何心悦于她。以前柳无依说她奇怪,不像个大龙朝之人,她也就觉得柳无依心悦于她是因着她的奇怪,新鲜感在做崇。可是这迟早都有厌倦的那么一天,现在喜欢,或许以后便不喜欢了。所以她一直试图去忽视这种落差,只满足于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