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身体是最精妙的仪器,感知四季,循环交替,靠谱到令人无奈。

    因此,这个季节感冒,霍顷是比较庆幸的。

    症状来的极快,赶到球场的时候,说话已经带上了鼻音。

    朋友:“要不要紧?让老吴送你去医院?”

    “不碍事。”霍顷捏了捏发酸的鼻梁,“空调吹多了——是他们吗?”

    朋友扫了一眼,点头,旋即端正神色,和霍顷一道上前。

    互相介绍、自我介绍互相交叉,场面显得十分隆重。

    正说话,对方老总忽然一拍脑袋,笑道:“总算来了——舒总,这边。”

    “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来人穿纯白衬衫,袖子挽上几道,露出小半截胳膊,搭着一件西服外套,随着他走动的步履轻轻荡起,“大家好,我是舒亦诚。”

    他端着得体的笑,一一握手。

    途径霍顷时,打在眼睑下的睫毛阴影剧烈颤了两下,握手的力道忽然加大。

    面上,却没有异常:“你好。”

    寒暄后,该进球场了。

    高尔夫虽说是球类运动,可因为不少人根深蒂固的想法,更像是一种高端的社交。

    更关键的是,做这项运动,对体能没什么高深的要求——挥上几杆,鼓鼓掌,坐上小车,赶往下一个场地。

    擅长或生疏,反正不会有人当着面嘲讽,哪怕你大腹便便到走路喘气的程度,也能偶尔装个漂亮的逼。

    杆子挥出去,就可以开始谈正事了。

    完美。

    可眼下,太阳烈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垂直降落,沐浴在这样的阳光里打球,略显傻逼。

    在场的一个比一个人精,三言两语一合计,默契的将打球这一主题略过,让服务生送来吃的喝的,就地吹空调谈起公事。

    舒亦诚瞅准时机,悄悄把霍顷拽到旁边,说:“我今天本来有事没法过来。”

    言外之意,幸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