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吵嚷的阶梯教室内,学生会会长坐在宣讲台后的椅子上,脊背如青松般挺直,面上是经年不变的微笑。
初看还和善,看久了他那张脸,不免心里发毛,觉得诡异。
“会长!新人到底还来不来啊?我点的小婊子都等着急了,说是逼痒得发疼,没我这粗壮雄伟的鸡巴活不下去啊……”
一个顶一脑袋黄毛,嘴边叼根草,耳朵上别根烟的干事晃着他的手机朝会长抱怨。
会长还没回话,他身旁的几位干事,便嘻嘻哈哈嘲他迟早死在女人肚子上。
没规没矩,乌烟瘴气,完全不像是一个学校的学生会成员,倒像是荤话不断的地痞流氓。
会长推了推鼻梁上挂着的眼睛,垂眼松了松袖扣,将白衬衫衣袖往肘部不断收紧,骨节分明遍布青筋的手与肌肉分布均匀的小臂相得益彰,配上那张儒雅公子脸,颇有些斯文败类的意思。
只是他接下来的话却煞了这如琢如磨的贵公子形象,他嘴角弧度不变,道一句:“记得戴套,没玩死就送我宿舍。”
嗓音干净清澈,话题带些下流情色,因此显得性感低哑。
黄毛听了这话,邪狞一笑,吹了声口哨,表示知道了。
“白日宣淫……你们这群流氓……”蜜蜂般的嗡嗡吵嚷中,又传出来一阵又一阵嬉笑声。
气氛愈聊愈烈,几个没节操的甚至脱了裤子,要当场开始成人运动,说是玩露出。
被会长深埋几分不耐的眼神一瞥,立刻缩头乌龟般,僵在壳中,不敢继续动作。
“槐生,学生会的规矩你都清楚,管好下面的人,别总让我操心,嗯?”会长依然保持嘴上那抹弧度。
黄毛撇嘴,吐了嘴里那根草,道:“叫我全名,槐生什么槐生……起一身鸡皮疙瘩。”
会长没再理他,依旧静静的翻看资料。
方才阶梯教室内的肆意妄言热火朝天,现在成了窃窃私语都谈不上的眼神交流。
直到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一只过分娇小的手推开教室门,匆匆忙忙的喘着气将自己塞进教室,刚刚安静下来的阶梯教室再次达到沸点。
褚言朝发声处望去,乌泱泱一片眼露凶光盯着他不断流口水的人。
如果不是他们都身穿制服,褚言几乎要将他们当做一匹匹凶恶的豺狼。
会长听到声响也从案牍中抬起头,看到倚着大门不敢往前更进一步的褚言,第一眼,会长就将他当成了楚槐生叫来卖逼的妓女。
也不怪会长认错性别,毕竟褚言散着微卷的中长发,又携一双含泪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