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午夜的山路上漆黑一片。
车载电台里正在重播天气预报，但路上信号不太好，声音断断续续的，只能听到一段段“近日……暴风雨……提醒市民……”
路上风有些大，月亮也不见了，厚重的乌云潜伏在空中，风怎么吹都不肯向一旁飘荡。
一个小男孩悄悄摇下后车窗，睁着一双空洞的大眼睛看向半空。
风声一起，副驾驶立马有人转过头训斥：“小贺，没听见天气预报说快下雨了？外头风还这么大，你看什么啊？快把窗户关上！”
男孩没有动，只是转了转眼珠，直愣愣盯着探头往后看的女人。
凛冽的风把他稚嫩的半张小脸刮得一片红。
他睫毛颤动着：“妈妈，我想撒尿。”
“忍一忍，在车上睡一觉咱们就到地方了，那个时候再去。”女人眉头紧紧拧在一起，把身上的毯子拢紧了些，似乎是有些不耐烦。
男孩却执拗地盯着她，甚至还想开车门：“妈妈，我真的快憋不住了。”
车门咔哒一声。
“你干什么？！”
“.........”
幸好提前锁了车门，所以男孩没拉开。
女人吓了一大跳，回过神以后抬手就狠狠抽他一巴掌：“臭小子，车开的这么快你还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门，不要命了是不是？！”
男孩有些委屈：“我想撒尿，我憋不住了。”
“.........”
对上小男孩直勾勾的眼神，女人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看向驾驶座的丈夫。
丈夫随即心领神会，踩了刹车，虽然同意了小男孩下车的请求，但他语气同样很差，嘱咐了一声：“你带他去，看好他。”
女人便嗯了一声。
他们一家四口这次得去个很远的地方，所以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开车上路了。
七八个小时的长途奔波，大人早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