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听闻近二十年来,宗振江只上京述职过一次。
唯一那一次便是他六岁那年,宗振江来裴府做客那一次。
印象中,宗振江与如今的宗朝渊颇为相似,不管是相貌举止还是品行,皆是一等一的。
从那次以后宗振江便再也没有进过上京一次,就连前两年辞官也是如此。
到现在足足快二十多年没有露过面了。
长宁闻言,不禁心头暗暗腹诽,一个二十多年没有进京的将军本身便是个奇事。更让她在意的,是宁文帝对此事的态度。
虽说宁文帝后面娶了宗振江的女儿,但她隐隐感觉宁文帝对宗振江的容忍非同一般。
要知道像宗振江这种戍守边关的大将,每年都需进京述职一次。一来是让皇帝放心,二来则是表忠心来的。
毕竟边关大将手中握有重病,这样的人再长期不回京,皇帝心中便会起了猜忌之心,长此以往便会酿成大祸。可这宗振江与宁文帝之间的关系倒是颇为耐人寻味,宗振江敢这么多年不回京必然是有缘由的。
再联想到宗朝渊,长宁心中隐约有了猜测。
见长宁半响不作声,裴子业不禁疑惑道“好端端的,怎么突然提起宗老将军了?”
但就他个人而言,还是很尊敬宗振江的。毕竟他当年在外行走的时候也曾去过边南,那里在宗家的多年的治理下百姓生活无忧。
且宗振江其人,他从前曾听父亲提过几句,尤其是其年轻时屡次与燕国交战,从未败过,当得起英雄豪杰四字。
长宁看了一眼三叔,方才三言两语之中她便听出了三叔对宗振江的态度。
这样听下来,她对宗振江倒是越发好奇起来了。毕竟如此特殊的存在,实在不得不让人注意到。
“没事,只是想起从前偶然听人提起过。方才也是突然想起的,这才想着问问,看三叔知不知道。”
裴子业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虽然不知道侄女为何要瞒着他,但既然长宁不说那他便也不问。
“对了三叔,这几日可有上京传来的书信?”长宁昨晚便想问的,但毕竟时候太晚了便没有开口。
她去姚城这些日子,家中应该是有消息传来的。
“早知道你会问,拿去看吧。”裴子业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从袖中抽出两封书信。
“三弟亲启。”长宁拿着信封,喃喃念道。
她知道在众人眼中,正在的长宁郡主此刻应该还在宏悲寺祈福,因此父亲给她的信,信封上写的只能是三叔的名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