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太跪坐在山内义治的下手,几十名山内氏的家臣武士大气不敢出,看着这两个人安静的对峙。
原本小平太的那个幕府被大大扩展,插上了代表源氏一门的白旗,以及足利一门众的山内二引两。四十多岁相貌威严,身材高大的山内义治大马金刀的坐在主位的小马扎上。两名小姓持着他的太刀和长枪静静地跪坐在他身后,一名侍从拿着簿册在供山内义治检阅。
“弹正,你真的好生厉害啊!”山内义治看着跪坐着一丝不苟的小平太,用不是夸奖的语气说着夸奖的话。
“都是殿下英明神武,统帅有方。”小平太假装听不出山内义治的语气,气定神闲的回答道。
“山内氏与今川氏份属同盟,你胆大妄为,擅自破盟,还动用国家仓储钱粮,调动军州士兵,你可知罪。”山内义治厉声诘问小平太,毕竟这次小平太事情做的太大。
“俱因臣下一时擅专,罪该万死。”小平太知道这时候一定要认错态度足够好,一个人把所有锅都背住,然后才能得到宽大。
山内义治豁然起身,站了起来,勃然大怒。诸家臣立刻全部伏低身子,已头触地,不敢说话。
“下不为例!”说罢,山内义治拂袖坐下。
啥玩意,高高拿起,轻轻放下?你们两个人这么好玩?说的罪该万死,什么处罚都没有?说好的起码罚酒三杯呢?实在不行起码也该痛骂一顿啊!这倒好,下不为例就完事了?有一腿!实锤了!
小平太早有预料,山内义治野心勃勃的人,这么好的机会,要是今川义元活着他还能犹豫一下。如今今川义元死了,他不过赔进去一个次子而已,这种买卖万年难遇,儿子送人就送人嘛,多大点事啊。
“谢殿下不杀之恩!”小平太心里暗笑着退回自己的坐席。
“左卫门,高天神确已夺取?”“是,六日前已经攻克。弹正已经派四百众入城坚守了。”
“藤次郎,大井川的桥梁呢?”末尾的岩濑元政赶紧出列,“所有的船只已经被臣下扣下,沿岸沿河的渔夫和船手也全部暂时集中到牧野城下看管。大井桥有三百众立下了砦子防守。”
“很好,小平太,军粮还有多少?”“臣下已经派下臣平六郎在江尻收买了,加上殿下的五千众,如今全军还有半月的粮食。”
山内义治接到了金井明五郎的奏报,第二天一大早就动员全府中城的武士足轻和家人一千五百骑立刻南下,随后北大学和大石三郎又动员了三千余众在两日后跟了上来。除了山内主计头留守的部分士兵之外,整个山内的菁华部队先后都已经到了江尻。
此刻云集在挂川城下的士兵足有一万四千人,已经是山内氏出征外国的极限总动员了。而全军的军粮只有区区的半月不到,很是不足,加上顿兵在挂川已经六天,相当令人焦急。
“平六郎是何人?办事如何?”“殿下先前见过,现任江尻町年寄,是一名敢战的武士,曾开枪击中板垣骏河守。”小平太出言提醒了一下。
“噢~~,那个手代出身,打得一手好算盘的卖酱油武士。”山内义治恍然大悟。
似乎是为了与他迎合,营外突然喧闹起来,一名使番前来汇报,江尻居然转运来四五千石的粮食,牛车以及背粮的力夫绵延不绝的进营。
山内义治一听,立马看向小平太,小平太也惊异非常。立刻让随队的武士前来汇报。
很快一名武士进入幕府,果然是平六郎,“你就是河边平六郎家信?”山内义治让平六抬头。
“是的,下臣就是河边平六。”“你是如何筹措来的军粮,我看簿册上弹正已经将江尻的府库基本耗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