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王大道急令大军全速赶往仙人洞。
当王大道赶到仙人洞时,令他大吃一惊,但见整个盐帮贼匪遍布在仙人洞后的峭壁峻岭之上,赖家麦手持大刀端坐在洞顶,身后到处都插满了盐帮的黑色旗帜,足有上千之多。
王大道倒吸一口凉气,哪怕一面旗帜后只有一个贼寇,这盘踞的贼寇也足以过千,如全部在锦绣谷设伏,即便被自己识破,打一场遭遇战,自己所率的四百余人也难有活路。
此刻这么多人爬到崇山峻岭之上,个个都躲在峭壁陡崖之后,虚实不定,数量不明,大军攻爬不上,箭射不及,火攻不到,着实让人难以处之。
王大道正在踌躇犹豫间,只听蹄声阵阵,大地颤抖,陈镇南的族兵到了。
王大道大喜过望,如能让陈镇南的族兵先行发动攻击,便可一探虚实,找到破绽之后再一攻而上,胜算就会大大增加。
陈镇南一看贼兵的规模,也大吃了一惊,此地也算是抗蒙前线,如何能让贼兵发展到如此规模?
这王大道作为属地官军之首,想必是难辞其咎,宜当尽快剿灭,否则必成朝廷大患。
“大胆贼子,你们偷袭官军,毒杀陈氏族人,罪恶滔天,人神共愤,今特率大军前来清剿,还不快快屈膝投降!”王大道见陈镇南到来后率先发话。
赖家麦等的就是这一刻,赖家麦之所以没有集中兵力在锦绣谷设伏,一者是兵力不够,难以一击必胜;二者王大道绝不会轻易上当,最后还得是硬碰硬的遭遇之战;三者此战是两边临敌,战端一起未及辩解就会全军覆没。
所以赖家麦遍布疑兵在这崇山峻岭之上,让官军不敢轻易冒险进攻,这就给了自己谈判和辩解的机会,赖家麦不惧王大道,他真正怕的是陈镇南,如能证明陈氏族人并非是自己所杀,也许能让陈镇南罢兵止战。
但是自己无凭无据,又不掌握话语权,想为自己开脱罪名又谈何容易。
这等乱世,一向是栽赃容易洗脱难,遍地都是枉死人。
但是不赌一把,又有什么办法呢?穷人在乱世,每时每刻都在赌命,不可能手手都赢,所以没有人能活得长久。
听到王大道恶人先告状,赖家麦起身喊道:“你这无耻小人,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累累血债、罄竹难书,还敢在此信口雌黄、大言不惭,陈氏族人皆是被你所杀,竟然牵连嫁祸到我等头上,陈镇南大族长岂是那么好骗的吗?这天下众人也是那么好骗的吗?”
王大道早就在信中告诉陈镇南,这伙贼人届时必定会拼死抵赖,所以王大道暂时还不担心陈镇南会起疑心,所以又继续喊道:“好个巧舌如簧的贼人!你们杀人放火,庐山之上人尽皆知,大难临头,还敢在此胡言乱语,还不赶快下来受死!”
“你放屁!谁在杀人放火?还记得九江简家吗?是谁欺男霸女,火烧大宋骑兵的养马人?还记得牯牛岭嗦螺之夜吗?你与儿媳陈若仪共乘一船,去时还是活人,回时已成冰尸!定是你奸淫儿媳不成痛下杀手,你这个丧尽天良的恶魔!……”
简刀骂人,句句都似剪心之刀,让王大道真真感到了切肤之痛。
“你住口!”王大道不知道文仪早已将前几日之事如实告知赖家麦,简刀的这些话让他始料未及。
特别是简刀还冤枉他奸辱自己的儿媳,这事他确实没有做过,但是有没有想过只有他自己知道,此刻被人栽赃辱骂,脸上滚烫,顿时冷汗直冒。
嫁祸于人和被人嫁祸终究不是一个感觉,所以他赶紧大喊一句,打断了简刀。
但简刀说话就如同剪刀一样快,如何打断得了,王大道歇斯底里的喊完之后,简刀一刻未停,继续骂道:“你慌什么?是不是想起来是谁在杀人放火了?连续几夜庐山寨都火光冲天,是谁在杀人焚尸,人尽皆知!就是你!王大道!惨无人道的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