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之祸,实属吕文德嫉贤妒能,百般防备刘整建功所致,却将罪责全部归咎在张钰私自带兵南下的身上。
张钰因被忽必烈的北还蒙军杀的大败,悔恨自责,自知难辞其咎,遂没有争辩,自认其罪,被贬到合川屯垦戍守。
张钰在合川痛改前非,亲自带领川中难民凿井修城,练兵备战,连续数年,日日不息,随时准备以身殉国、一雪前耻。
……
蒙军撤围南下后,刘整被吕文德调回重庆,成都随即失守,吕文德又命刘整回攻成都。
刘整十分不解的质问吕文德:“将军不许我兵发剑门,重整四川防务,反命我带兵回撤重庆,致使多年经营的成都变为空城,蒙军不费一兵一卒而轻取屠城,现我军刚到重庆未及短歇,又要仓促回攻成都,兵将徒劳往返于路,不知将军究竟是何算计?”
吕文德听后虽然十分不悦,但还是假意真诚的说道:“成都不战而陷,实是张钰私自带兵南下之过,我已接到圣旨,即将赴任荆襄,重庆乃长江水路西南之门户,重庆失,则成都自然不存,重庆在,则蒙军无法从水路东进,如此重要之城,我能交给谁呢?只能是‘赛存孝’将军您啊!现张钰已经南下,断敌北归,此刻能回攻成都的,也只有将军您了,此刻将军问我是何算计,我不知将军何意啊?”
刘整带兵打仗之能虽远胜吕文德,但论心机之辩则远远不是吕之对手。
吕文德说完,刘整无言以对,再次领兵愤然西去,以疲惫怨愤之兵攻打守备顽固之坚城。
刘整走后,吕文德心中大悦,若刘整攻下成都,则功劳归自己,若进攻失利,战死则罢,活着回来也可重治其罪。
当夜,吕文德大宴众将,因苗雨魂刚刚入土,裴大名伤势未愈,彤弓等人本不想参加,但吕文德多次派人邀请,说有重要事情宣布,只能无奈赴宴。
吕文德面北居中而坐,左边依次是杨傲、彤弓、李麟儿、秦高飞、胡靖扬,右边依次是吕文焕、王坚、寒运峰及吕氏诸将,后排还有一众文武官员。
众人坐定后,吕文德起身说道:“宴会开始之前,烦请虎利民大总管宣读两道圣旨。”
这时从后面走出来一人,身姿摇曳一步一扭,尖嘴猴腮面带奸邪,瘦高身段弓腰驼背,身着绣鹤长蓝袍,头戴镶钻孔雀帽,一看就是来自宫中的大太监。
虎利民大总管站定之后,奸邪的目光扫向众人,而后尖声细语的咳嗽了一声。
吕文德立即跑下桌案,扑通跪倒在地,众人也都面南齐齐跪下,这时虎总管才打开圣旨尖声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自朕继位以来,北虏连年南犯,以至百姓涂炭,江山危殆,今幸有文德将军,亲率敢死之士,孤军水战金沙江,一举平寇!
文德将军以降龙伏虎之能,旋乾转坤之功,创与北虏交战以来最大胜绩,令我军威大振!此实乃我大宋之福,社稷之幸!
今特命吕文德总统江陵、汉阳、归、峡、襄、郢军马事,暂置司公安,上下应援。钦此!”
吕文德立即俯伏在地道:“臣领旨谢恩!”
座下诸将面面相觑,议论纷纷,金沙江一战甚是惨烈,全民皆知是王坚和吕文焕拼死一战,金沙帮付出无比巨大的代价换来的,怎么成了一直在袖手旁观的吕文德之功。
杨傲看了彤弓一眼,两人心领神会,都没有言语,李麟儿刚要站起,却被彤弓拉住,示意李麟儿不要争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