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瑶点点头:“我住我们宁安连廊的宝月楼,我每天都会来探望你的。”
韩礼沉默了片刻,说了句:“也好。既是如此,那就这样决定吧。那我就叫人重新收拾这里,公主你是不会介意的吧?”
冯瑶哪里还会介意呢,他没要求自己留住在这里,已经很顺着自己的意思了,于是冯瑶赶紧说:“当然不介意。”
冯瑶说完又看看地上的狼藉,呐呐地说了句:“应该找人来收拾了。”
韩礼在床上看着她,眼神中闪现出一丝狡黠。
冯瑶又说:“王爷,若是没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韩礼点点头:“回吧。其实,其实你也不用来看我的。本王清楚,你我之间只是受命于人,何来情意。公主昨夜手下留情,本王已经十分感激了。以后我们在这十里流云谷,能相安无事,为了使命,其他的随缘就好。”
冯瑶听了这番话,心中竟有了许多惭愧。她万万没想到韩礼竟是这样一个大度包容,通情达理的人。相形之下,自己实在是太小人行径了。
怀着一种愧疚的心情,冯瑶走出了万和宫。在回去的路上,月桂问道:“公主,您这是什么表情啊,到底怎么说了,着实让奴婢好担心。”
冯瑶见四下没人,便说道:“他说了,不怪我也不计较更不声张。”
“啊?竟然会这样。”月桂惊讶道。
冯瑶停下来点点头,然后顺势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她倚靠在柱子上,对月桂说:“本宫觉得自己好像想错了,做错了,好像毁了一个人。”
月桂用不解的表情看着她:“公主怎么会做错事呢,要错也是别人的错。”
“不不不,这次不一样。”冯瑶说道,“因为我没有正视联姻的重要性,差点惹祸。事到如今,荣王没有计较,可早晚都会露馅的,到时候若是两国翻脸,那我朝就理亏在先。”
月桂说:“公主之前不是这么说的。”
“我之前怎么说的?”
月桂有些为难:“公主,公主说,一定不能让大夏占了先机,既然不能破坏联姻,那就先发制人,以谋后路。”
冯瑶听了这话,悔不该当初,现在人家不计较,自己弄得一身骚,这局面。
不过这时候月桂又说话了:“其实奴婢倒不大相信那个荣王。”
“为什么这么说?”冯瑶问。
月桂前后看看,没人,才说道:“公主啊,那个荣王是什么人,哪里有那么好糊弄的。他可是威慑一方的王侯,被废了双腿能如此大度随和?反正公主信,奴婢是不信的。”
冯瑶从小就被千娇万宠,哪里懂得人心复杂,可月桂却见过宫女太监们的倾轧斗争,自然懂得人心险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