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老天的脸自己把握,这说变就变!”苏妤望着刚刚暮日西沉下,已是乌云密布的天空,她站在廊檐下双眼空洞的望着。
公公走后,萧景也不见了踪影。她摸着受伤的脖子还问名路,“还没找到吗?”
名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想着观言回来了,两个人找了个地方喝了点,听着观言云山雾罩的说了一些话,也没有太听明白。
现在他家夫人的忧虑更是看不明白,想着他家智勇双全的公子,出去一趟有什么可担忧的?
他还有些痴痴的笑,想着是不是一时不见如隔三秋,那他得盘算一下这是多少个秋了?
但是他家夫人的表情很木讷,眼神空洞的仿佛丢了魂儿。这样的表情他从来没有见过,于是慎重的问了句,“公子爷可有说他去哪!”
苏妤依旧木纳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人在哪,所以才让你去找!”
名路挠了挠头,心里说了声坏了,看来他家公子和夫人吵了架,所以有人离家出走了。
“夫人你莫急,我这就出去看看!”
明路说着不顾外边电闪雷鸣,蓑衣都没有穿就冲了出去。
苏妤没有叫住他,或许现在的她也不知道避雨。
这是秋后的一场雨下的却是翻江倒海,游廊两侧已经是落败的花,猛烈的雨珠打在上面,摇曳的干支渐渐落去。
苏妤眼神空洞的看着,看着那些被狂风吹折的花,它们已经没了往日的鲜艳,被秋风带走了最后的筋脉,如今又饱受着雨的摧残。
苏妤不知是不是感同身受,她居然迈过了游廊的栏杆,用那绣着缠枝莲的披风去给花挡雨。
大滴大滴的雨水从她头顶灌入到脸上,本就苍白的脸愈发的白,仿佛冻僵一般的还发着紫。
可她自己浑然不觉,看着自己护得这一片却护不了那一片,不由得红了眼睛。
抬步想要在护住那一片的时候,发现自己绣花鞋哭吃哭吃的冒泡,在抬脚时已经是满脚的泥泞。
“夫人,不公主,你赶快出来呀!不然会被淋病的。”白露和绛雪也急忙跳了进来,搀扶着就要往出走。
可苏妤却挣扎着不出来,看着几个人脚底凌乱处,她如同神经错乱一般的坐了下来,然后抬着红红的眸子说道:“白露,你们把我埋在这里吧!我感觉躺在这里好舒服,心也不火辣辣的了!”
白露一下子吓傻了,继续搀扶着她,“公主,你是不是高兴的忘了自己是谁,怎么能够躺在泥泞里呢?”
公主,高高在上的公主,哪怕有一天真的死了,躺着的都是金贵的玉棺,怎么会是泥泞之所?
“不,白露,我觉得躺在这里舒服,我觉得躺在这里真实,只有躺在这里我才能找到自己。”苏妤一边说一边往下躺,甚至是不管身下已经出现了水窝,还有狂风暴雨夹杂着的飞屑,沾着她的头发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