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自从被他撞见过第一次第二次以后,她就越发明目张胆起来。
指骨轻敲了敲桌,男人并未第一时间出去找人,而是绕着病房转了一圈。
祝颜只在这住了两周,但病房里却已经染上了她的气息。
床头摆着一只半人高的粉色兔子玩偶,打开抽屉,里边凌乱地放着一些完成度不高的试卷。抽开,底下颇有小心机地藏着杂七杂八的垃圾食品。
沙发上软绵绵的抱枕如它的主人般姿态张牙舞爪,茶几上有一个淡蓝色的水杯,便利贴贴得到处都是,上边歪七扭八的字令人惨不忍睹。
光是看着这些小玩意儿,就能让人忍俊不禁,脑海中自然而然地勾勒出一个好动的少女形象——她一定是活泼开朗的,也是丝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小情绪的。
周越云低着头,摩挲着手中画着个笑脸写着“别忘了写作业≥﹏≤”的便利贴,眸色渐深。
所以,究竟是伪装呢。
还是,和他一样……重来一次?
又或者,住进来了个什么新的孤魂野鬼?
他起身,提着粥盒向外走去。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此时此刻,小花园里。
扎着丸子头、穿着病号服的女孩正坐在麻将桌前指点江山:“三条,过!碰,胡了!”
女孩肤白纤瘦,眼瞳乌黑,瞧着便极为水灵,说出来的话却半点不客气:“来来来,给钱给钱!”
老李头一边掏钱,一边骂骂咧咧不服气:“丫头你真没出老千?我老头子不信,怎么可能有人上手这么快?”
要知道,这丫头几天前还不知道麻将为何物,被他们三缺一硬拽过来后,十把九输,凄凄惨惨好不可怜。
这才几天功夫?十把里有九把都是她胡的,简直让几位老人怀疑人生。
原奶奶乐呵呵给钱,她就乐意看老李头吃瘪:“你还别不信,现在的小孩脑袋都可会转了,我那小孙子才三岁,电子产品玩得我都看不懂,这才哪到哪?”
祝颜收了钱,笑眯眯递给旁边看护的护士:“麻烦姐姐等下去吃饭的时候,给我们顺便带点回来行不。”
她皱了皱鼻子,装可怜:“医院的病号餐味道真的太淡了,我的胃告诉我它好难受。”
可祝颜每天吃的分明都是她家里人带的便当,哪里碰过病号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