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赵恪轻咳一声,把说溜嘴的‘见色起义’四字咽回去,正色道,“咱爸在沪市讨生活,自然知道秦家娇娇,见她在京市街头被人追击,冲出来拉着咱妈躲到了他的住处。”

    “外公带咱妈去京市,本是要跟世交家的那位公子议亲的,出了这事,自然是黄了,那家太太不愿意自家儿子担一个主动退亲的恶名,便在宴会上说了此事,言语间极是难听,外公气得差一点没倒下,咱妈也是个硬脾气的,当下就拉着偷溜进来办事的咱爸求了婚。”

    “啊,咱妈求的婚?”苏梅诧异地扬了扬眉,心生感叹,这位婆婆牛啊!

    有决断!有魄力!

    “嗯,”为此,老爷子在家得意了半生,每每有人说他配不上老太太,都要眉飞色舞地把当时的情况讲上一遍,“咱妈腿不好。早年她护战友出城,为了引开追兵,失足掉进了冰洞里。”找到时双腿都僵了,伸都伸不直。

    养了十几年,还是行走困难。

    苏梅默然,上次异能在江司令膝上试了一次,就差一点引起赵恪的怀疑,现在她便是想治疗这位格外大方的老太太,也不敢再出手啊!何况人还不在这边。

    “大哥赵倬(zhuo),比我大4岁,”赵恪继续说道,“因伤退伍后在京市警局做事。大嫂喻蓝是我们在泸市的邻居,她父母兄姐解放前去了港城,她为大哥留了下来,目前人在京师大任教,为人很是谦和有礼,有什么事你不方便跟我说可以跟她联系。”

    苏梅止不住轻叹,昨天看信就知道一个个不简,没想到一下子来俩,几年后希望不要出事才好!

    “二嫂呢?”

    “二嫂席楠是二哥的同学,今年年初她和二哥带着11岁的儿子赵璋,应聘去了冰城的军工大教书。”

    冰城的军工大!

    苏梅蹙了蹙眉,她一位叔爷就是这所学校毕业的,所以对它的历史略微知道些。

    若是记得不错,再过两年苏国的老师就要从这所学校全部撤离,这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拆校分建了。

    它存在的历史并不长,却是目前世界上唯一的一所集合了海、陆、空三大军种、诸多兵种、数十个专业学科科研教学于一体的一所超级综合军事技术学院。

    “哦对了,”赵恪又道,“大哥家有两个孩子,大的男孩叫赵琛,今年12岁,小的女孩叫赵珺,今年8岁。”

    苏梅敛了敛神,将信息一一记下,然后道:“他们昨天寄来了那么多东西,我们寄些回礼吧。”

    赵恪:“寄不寄无所谓,反正大家都知道我们待的这个地方,是个一无所有的穷山沟。”

    苏梅看着院外漫山遍野的青绿,“噗嗤”一乐,“真该让你去我们陕北看看,什么叫穷山沟。”

    那里因为严重缺水,春天的野菜都干巴巴的塞牙,更别说大片竹笋、菌子、鱼儿了。

    赵恪:“等我攒个长假,就带你和孩子们回去看看。”

    苏梅一时有些哑然,说实话,她心里是抗拒那个地方的,不为别的,只因为她不是原主,她怕自己无法融入那个家庭,暴露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