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不及了,小黑蛋转身果断去附近的农家,掏钱雇人驾着狗拉雪撬送他往伊嘎赶。
双方在离伊嘎一百多里的地方相遇,赵恪看着女娃装扮的小黑蛋,抽了抽嘴角,慢慢驾着雪撬靠近,接了行李和他过来,跟人送了声谢,调转马头往回走。
放好东西,小黑蛋双手一张抱住了赵恪的胳膊,依在他身边道:“赵爸!我娘知道我回来吗?”
赵恪看这一刻满是孩子的小黑蛋,伸手抱了抱他:“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过来了,还没来得及跟她说。你就准备这么跟我回家,不换过来?”
小黑蛋拽着发梢扬了扬:“怎么样,伪装的够成功吧?”
“还成。”他们侦察兵哪个不会伪装,遂赵恪的眼光那是相当的挑剔。
“明面上我还在国外呢,不伪装不成啊。”
“用的是在户人员吗?”
小黑蛋点点头:“赵红霞,14岁,自小体弱多病,一年有大半时间随外婆住在疗养院,父亲是京市炮团二团团长赵震,母亲早逝。”
赵恪记住这些信息,抖开带来的被子给他围在身上:“晚儿没有睡好吧,躺下睡会儿。有么话,回家再说。”
小黑蛋顺从地躺下,赵恪伸手上面的毛毡往上拉了拉护住他的头部。
躺了一会儿,小黑蛋睡不着又爬了起来,喋喋不休地问道:“赵爸,我娘有没有跟你说她想我?有没有给我做双布鞋,外面买的鞋子都不合脚,我想穿我娘纳的千层底布鞋,还想吃我娘腌的鱼,炒的菌子……和暄会跑了吗?她长得跟我像吗?会叫哥吗……”
赵恪被他吵得头疼,伸手人按在进被窝。
雪撬到了镇外,远远就见镇口立着个雪人,近了父子俩才霍然一惊:“小梅!”
“娘——”小黑蛋一张口,就红了眼眶,不等雪撬停下,踉跄着翻滚下去并前爬道,“娘——”
苏梅抖了抖身上的雪,手中的竹杆一撑地面,刷地一下滑了过来,伸手小黑蛋从地上捞起来,往背上一丢,脚下的滑板擦着雪撬的尾部上了半坡,然后头也不回去背着小黑蛋进了家门。
赵恪讪讪地摸了下鼻子,走前不告诉她,就是怕她跟着去受罪,这下倒好,也不知在雪地里站了多久。
捡起被小黑蛋带下去的毛毡、被子和行李,赵恪才驾着雪撬回家。
屋里,小黑蛋趴在他娘背上正不舍得下来呢,和暄歪着头看他,半晌捂了捂眼,扭头跟顾老道:“丑!不要,太丑了。”
顾老张了张嘴,说不出违心的话,眼红的跟兔子似的,脸上的妆,在苏梅半湿的肩头蹭得掉了一块又一块,整张脸都成调色盘了。
苏梅拍拍小黑蛋的腿:“下来烤烤火洗个热水澡,换身衣服,娘给你下面。”
“我想再趴一会儿,娘背着我走走好不好?”小黑蛋红着鼻头软声央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