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收拾了一番,青砚已在廊下架好小桌摆好菜,又眉开眼笑招呼她吃饭。
院子里还依稀扬落着薄雪,小饭桌上热气腾腾,阿续心里某处柔软得不行。
“除了这颗煎蛋,其他都是她们做的,看上去不难,下回我试试。”青砚说着,把她按进远离煎蛋的位置坐下。
阿续看着那盘失去原色黑乎乎的鸡蛋,认为“看上去不难”可能还是有点难度的,一时觉得好笑又被暖意填满胸腔,非常给面子的第一筷子就伸向煎蛋。
青砚忙道:“要不,你还是先试试这荷叶鸡,那姐姐说她会做淮阳菜,我特意让她做的……阿续……”
阿续已经夹着煎蛋送进嘴里,青砚直直看着她嘴巴不敢错眼,喉结剧烈滑动一下,好似那吃下去的是一口毒药。
见他那副紧张模样,阿续咽下鸡蛋,噗地笑出声:“尚可,焦香盈齿……就,你把糖当盐放了?”
青砚嚯地站起身,飞快去端盘子,阿续忙不迭把他手按住,笑道:“嗳,逗你的,真还行,你试试。”
其实那鸡蛋真是甜到齁,估计这孩子从未进过厨房,阿续玩心大起,不由分说又夹起一筷子往他嘴里塞。
青砚眼眸倏然瞪大,嘴里的食物也忘了嚼,就那么不说话看着她。
“……”
当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好像为时已晚,只猛咳几声,忙埋头扒饭。
青砚默默重新坐下,嘴里细嚼慢咽仿佛失去味觉般,全然没反应,更没有对自己作品发表任何评价,看着边咳边吃饭的姑娘,他挑挑眉,夹了两片肉放进她碗里,缓声道:“别只吃米饭,多吃点肉,你实在太轻了,抱着一点份量都没。”
“咳咳咳……”阿续这回真被呛着了,“怎么就没份量了,别夸大其词。”
青砚正色道:“不信?一会吃完饭,我可以单手抱你逛遍暄阳,不换手。”
“咳咳咳……咳咳……不了,不了……”阿续呛得粉面泛红,眼角挂泪,好容易将嘴里的米饭咽下去,捂着小脸慌乱地转移话题,“那个你书抄完了?”
青砚湿漉漉的眼眸忽闪忽闪,无辜而委屈:“好多字呢,你答应了今日陪我,等回来再抄可好?”
“好。”阿续迟疑了下,又道,“你昨晚一直在书房抄书?可有听到……嗯,什么奇怪的动静?”
“不瞒阿续,后来太困我睡着了。”青砚把一只鸡腿扯下放进她碗中,看着她好奇道,“所以,是什么奇怪的动静?”
阿续下意识看了一眼他递进的手,纤白细长骨节分明,完美无缺。
她好像又咬了沉奢,她最近是没吃肉么?为什么总是咬人,思及此,她闷闷地咬了口鸡腿,边吃边感慨:那口仿佛咬得不轻,她还活着,一定是做梦吧,最近的梦是不是越来越离谱了……
她一脑愁山闷海,没注意到青砚一直盯着她,直到把那只鸡腿发泄似啃完,他立马又补了一只进碗里。